日都要在殿前与百官争吵了!” “哼!” “朕早就习惯群臣吵架了,哪次开朝会不是又吵又闹的,但只要能够吵出来变法之策,朕便能包容,朕厌烦的是朋党,不为百姓与社稷,专为自己的利益!” 听到这话,王安石觉得再矫情就有些持宠而骄了。 当即站起身来,拱手道:“臣愿意返京!” “用不着那些虚礼,来,我们接着下棋!”赵顼变得开心起来。 王安石坐下后,又问道:“那……下一任寿州知州的人选,官家认为应该是……” 赵顼露出澹澹的笑容。 “朕觉得,咱们两个想得应该是同一个人,来,咱们二人分别写下他的姓氏,看是否一样?” 当即,二人同时一指尖蘸茶水,在棋盘旁写下了一个字。 “蔡。” 赵顼见王安石写下蔡字,并不觉得惊奇,而王安石的脸上却流露出一抹诧异。 毕竟,蔡京才二十岁出头,如此年龄,出任知州,可谓是极大的恩宠,甚至大宋都鲜有这种事例。 王安石说道:“蔡京此人,文采斐然,且理财思路清晰,朝廷变法最缺的便是他这种拥有理财能力,又敢打敢拼的年轻官员。不过……不过,他对权势的渴望非常大,丝毫不掩盖自己想要入相的想法,在仁善之道上缺少了一些,处事果决甚至带一丝狠辣,但对现在的寿州状况,却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了!” 王安石对蔡京非常了解。 “就是他了!”赵顼点了点头。 …… 翌日,天刚刚蒙蒙亮,赵顼、欧阳修、徐虎便踏上了返京的旅途。 此时,已经是六月底。 林映衣产期将至,赵顼自然要陪在身边。 欧阳修已经拟旨发送中书,蔡京擢升为寿州知州,王安石擢升为翰林学士,御旨一到,王安石便会返京。 翰林学士相当于参知政事的预备队,当下朝堂上,除了王安石,还有一名翰林学士,便是曾经的御史中丞王陶。 名义上,作为翰林学士承旨的欧阳修要大二人半级,其可以称为相。 但实际上,双方属性不一,做得事情也是直接对官家负责。欧阳修若说得对,二人可能会听,欧阳修若说得不对,二人肯定不听。 马车上,赵顼看向欧阳修,说道:“欧阳相公,王安石入京后,能拽的住他的恐怕只有你了,你要多上点心!” 听到这话,欧阳修嘴角一颤。 “臣一定尽全力,尽全力!”其语气中透着一抹敷衍。 就在刚刚,他还在想,如果朝堂再干仗,他便请病假调休,正在思索用什么样的病症当借口呢! 赵顼笑了笑,不再说话。接下来,今年的朝堂要精彩了。 他有什么不太成熟的计策可以直接让王安石尝试,而不用自己和群臣辩驳了。 当皇帝嘛,不能事事亲力亲为,不然很容易就落了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三日后,赵顼回到了宫内。 其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后宫,确定林映衣一切正常,向芯儿和小临儿一切无恙后,才去看望太皇太后和太后。 当晚,赵顼睡了一个特别舒服的囫囵觉,直到天大亮,其六个月大的小儿子趴到了他脸上,赵顼才缓缓醒来。 一旁,向芯儿早已经为其准备好了早餐。 赵顼心中不由得感叹,若是当下的大宋像盛唐般强大,当皇帝将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赵顼吃罢早餐,又陪着儿子玩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了垂拱殿。 而刚坐在龙椅上,一旁的喜子走过来说道:“官家,经延官周敦颐与张载求见!” 赵顼一愣,道:“快请快请!” 要不是二人求见,赵顼已经把经延讲学的事情忘了。 自去年年底定下经延官人选后,赵顼一共上了三堂课。 年节不上课,年初他便前往了大西北,回来没几日,便去了寿州,而今已然七月初了。 周敦颐和张载刚走进殿内,赵顼便站起身来,说道:“怪朕了,怪朕了!上半年实在太忙碌了,接下来,朕一定好好听二位先生讲学!” 周敦颐拱手道:“臣等知官家忙碌,特将上半年所得记录成文字,内容涵盖帝王德行、民政官道、圣君之治等多项内容!” “呈上来吧,朕一定仔细阅读!”赵顼笑着说道,一脸诚恳。 这时,只见程颐程颢两兄弟抱着两个大书箱走了过来。 赵顼有些发愣。 这些想成为圣人的人也太能写了吧! 日更万字吗? 不到半年竟然写了两大书箱。 程颐程颢二人当即向赵顼行礼,而后程颐笑着说道:“官家,书箱内也有我们两兄弟的两本册子,可以一看,可以一看!” “嗯嗯。”赵顼认真地点了点头,其实心在滴血。 他决定,从这个月开始,好好上经延课,上课要比看这两个大书箱的书简单多了。 翌日晚,赵顼正在垂拱殿批阅奏折。 忽然就起风了,然后天色瞬间暗澹。 轰隆!轰隆!轰隆! 一道道响雷在皇宫的上空炸响。 赵顼放下御笔,他突然有一种预感:该不会映衣要生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小黄门奔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官家,林娘娘要生了!” 赵顼有些哭笑不得。 “为啥我的孩子出生,总是能引来天地异象呢?” 当即,赵顼快步朝着后宫赶去。 寝殿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赵顼在外面来回踱步,紧张地等待着。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赵顼并没有那么慌乱,并且林映衣的身体要比向芯儿强上一些。 半个时辰后,雷雨越下越小。 就在这时,一道脆亮的哭声传来。 哇…… 而在哭声响起的那一刻,雷雨瞬间就停了。 “恭喜官家,又喜得一位小皇子!” 不远处,太皇太后和太后一听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