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的椅子,放在赵顼的身后。
赵顼缓缓坐了下去,道:“泰叔,真是好手段啊!谁若得罪了你,恐怕在运河上还真是寸步难行。”
泰叔摆了摆手,身旁的两女当即就退下了。
“老夫最爱脸面,活了六十年,从来没有被人折过面子,你是第一个。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条,向老夫跪下道歉,然后磕三个响头,再将你这个属下留下。”
“第二条,若你今日能活命,以后最好不要下河,不然老夫不能保证你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许御史!”
许御史。
最后这三个字,泰叔咬得非常重。
他站起身来,有些近乎癫狂地说道:“老夫最喜欢的就是,看你们这些做官的吃瘪!”
“你既然知晓我是朝廷命官,还敢如此张狂?”赵顼反问道。
“哈哈……你知道朝廷的命脉在哪吗?就在前面那条河上,而这条河的掌舵者,不是朝廷官员,而是我们!”泰叔的眼睛里满是倨傲的神色。
随后,他又看向徐虎。
“年轻人,老夫能给你所想要的一切,金钱、权力、女人,都可以给你!”
徐虎面色冰冷,根本没有睁眼看泰叔。
泰叔笑容依旧,端起酒杯,喃喃道:“老夫得不到的东西,那只有毁掉了!”
“啪!”
泰叔将酒杯重重摔在了桌子上。
哗啦!哗啦!
顿时,从两侧的屋子内又冲出来两拨人,各个手持兵器,面色凶狠。
外面院子里的人也挤了过来。
赵顼面色如常,道:“既然你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那我就奉陪了!”
“兄弟们,动手!”徐虎高声道。
在其话落瞬间,院子外隐藏的便衣禁军士兵便冲了进来。
足足也有上百人。
对待这种河上恶人,赵顼自然不想着和其讲道理,在不泄露身份的情况下,就只有以暴制暴。
泰叔皱起眉头,指着赵顼,道:“先将他抓起来!”
唰!
徐虎骤然出手,直接将面前的那张金丝楠木的大桌子掀翻。
然后,赵顼和郑东行迅速退到了墙角,另外两名护卫在两侧保护。
此刻,郑东行的心里没有丝毫害怕,而是满满的兴奋。
能与当今官家经历这样一番事情,他觉得实在是太刺激了!
徐虎抡起桌腿,轰向四周,灰衣汉子们尽皆无法靠近。
很快,院外的便衣禁军便冲了进来。
砰!砰!砰!
乡野糙汉怎会是禁军精锐的对手。
不到片刻,这些汉子们就被凑的七零八落,有的甚至翻墙而逃。
泰叔也没想到赵顼布置了这么多人手,当即就要逃跑。
徐虎哪里容得他逃,抓住个机会,一个健步追了过去,像提小鸡般将泰叔提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哎幼!”
泰叔这种老胳膊老腿,被摔在地上之后,就只剩下呻吟了。
不到片刻,院子里便躺满了人。
赵顼走到泰叔的面前,冷声道:“我真不知你在仰仗什么,是龙王吗?有种就让他来见我,你若再敢对我的船使绊子,下次我要了你的命!”
赵顼的说话语气与神态都异常很辣,不知道还以为赵顼是欺压老弱的恶霸呢!
说罢,赵顼一脚踩在泰叔的脸上,然后转身离开。
有时,越暴力,越干脆,越容易查找到真相。
赵顼如此侮辱泰叔,自然是想逼得龙王现身,想看一看这个号称掌控运河船只的人物到底是谁。
赵顼等人走后,泰叔被人搀扶起来,其吐出一口老血后,恶狠狠地说道:“老夫我一定弄死你,一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