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深色的官服,手里握着木简,携着言珂慢慢地从外头走了进来。 “姨母。” 言德君上前行了个礼。 花吟负手而立,低头瞥了他一眼:“先入座吧。” 言德君微微颔首。 甫一坐下,花吟便向他投来目光,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听闻你这次打算好好举办生辰宴,可想好了邀请什么人吗?” 少年面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笑意:“清辞正是为了此事来寻求姨母的建议。” “这样啊——” 花吟原本还寻思着早朝上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现在看来怕是刚有消息那会儿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也难怪方才见到言珂时,她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言珂不知道朝堂上谈论的内容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可作为元国公子的嵇清辞就不一样了,势必会想法设法在言诚女帝身边安插些眼线,这样一来他会提前得到消息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这为人处世......还真是与他那位早逝的父后如出一辙。 花吟眉间拢起折痕,没过多久便恢复如初,还真像在思索着什么。 “清辞凭着自己的心意去邀请吧。”他的唇角稍稍上扬,“我记得你的生辰应当是二月十五,想必是可以排在圣人招待晋国使节之后的。如此一来,便是大肆操办倒也无妨。”既然这小子打算试探她,那么她也同样也可以选择如实相告。 果不其然,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的下一刻,言德君便惊讶道:“姨母为何如此有信心......莫不是今日早朝圣人的态度有了变化?” 花吟坦然:“的确如此。” 少年登时便露出了笑意,连眼神都变得明亮了起来:“那还真是个好消息!” ...... 言德君离开府邸后,花吟收回了面上为人长辈的和善,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捉摸不透的状态。 “这小子为了那个病秧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冷笑一声,语调中却听不出什么愤怒来,就像是将浓重的情绪都藏在了看似平静的海面之下,连一直旁听的言珂都无法揣度出她的真实想法来。 言珂在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后便咂摸出了这件事背后的猫腻,暗自感慨着主公不在元京的这段时日里,那位德君殿下还真是成长了不少。 她上前走了一步,询问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主公我们......” “不必防范。”花吟挥了挥手,“就照他的意思来吧,也的确是该亲自见一见那些来自晋国的使节了,若是顺利的话,说不定我们的计划还可以提前。” “是。” 言珂深深地行了个礼,退下了。 * 言德君走出花氏私宅后,那暗藏在角落的乞丐便有了动静。 他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锐利而无一丝蒙昧。 弄堂里阴影随着天穹上的云朵遮住了太阳而一点一点地扩大,逐渐从乞丐的头顶覆盖到了脚尖,乃至最后连影子都与那片逼仄的黑暗融合在了一起。 时间还在不停地往后推移。 遥远天际的云朵搭乘着冷风驶离了太阳,重新又让那片光辉笼罩在这片大地上,也驱走了淹没了弄堂的阴影。 只是,原本靠着墙坐在地面上的可怜人却彻底不见了身影。 与此同时,在元京内的某间客栈里,白景明刚刚为友人施完了针,抑制住即将爆发的毒素。 他看着取下面具的友人,声音有些沉重:“我用金针暂时封住了你周身的穴道,只要你不动用内力,毒素就不会继续扩散。龙槲已经没什么太大用处了,得尽快拿到苍龙槲才行。” 青年淡定地穿上了中衣:“不急,还不到时候。” 白景明愣了愣:“......什么?” 青年瞥了他一眼:“我说的是,现在的时机并不对,在还没有查清苍龙槲的所藏地就贸然出手,行动的时候容易造成麻烦。” “所以?”白景明眨了眨眼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青年沉默了许久。 白景明急了,但又不敢像往常一样抓着他的肩膀晃动,生怕把刚才封好的穴位又给解开了。 “喂喂喂,兄弟,别沉默呀,你快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后续!” 对方还是摇头。 白景明感觉麻爪了。 这家伙在苍龙槲的事情上什么都不肯透露,神秘兮兮地,都不知道暗中布置了什么,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 于是,两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