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瘦长脸,淡黄的皮肤,五官一般般,笑起来脸上像开了一朵无色无味的花。棕褐色的眼珠习惯盯着对方的脸,看对方在她持久的笑脸前的反应。 伸手不打笑面人嘛。做办公室主任,迎来送往,说话也是了得。陈芷汀不是她的对手。 陈芷汀不上校车,转身就走。贾晴变了脸,叫了几声不理,边上车边恨恨地嘀咕:“不识时务,愚不可及。走!” 司机是个从不多嘴的中年人,轻轻斜眼看看贾主任,又看看转入树荫处的陈芷汀,启动车慢慢走了。 “跟我还横上了。” 贾主任要气疯了。接受校长安排陪她看学生家长,不仅没有感激之情,还公然跟她起争执,还敢甩脸子抗拒回校。简直反了天了! 贾晴遇到过跟领导顶嘴、争论、讲道理的老师,都是些糙货,过个一两年,慢慢都会收拾了他去,但像陈芷汀这样的优秀老师,怎么可能在领导面前横?这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难道是家庭出现问题,影响了精神状态? 管她呢。跟我横,早晚参她一本,让她再也别想“优秀”了。 陈芷汀一鼓倔劲上来,远离校车,转到医院角落的树荫处坐下,扑落落掉下眼泪。委曲的时候想起裘江,忘了几天前的不痛快,拨了他的电话。 裘江竟然很快接了电话。陈芷汀的委屈越发不可收拾。听她说话的声音不对,裘江问她怎么啦,陈芷汀刚说两句就抽噎的说不下去了。裘江听不出她说了什么,但她在哭是明明白白听到了。 女儿上学是涂亮送,周末是涂亮接,再多的理由也挡不住他的心虚。 裘江担心她是听到了风言风语,立刻说“我尽快回家一趟,正好有事要和你谈——啊商量。回去再说吧。” 挂了电话裘江才嘘出一口气。 纹纹已经闹了几次,让他表态。 表什么态?他不愿意想这个问题。偶尔脑海里会闪出一个念头:离了我,她应该还是可以生活得很好……她是优秀教师,有那么多的学生爱她……而纹纹,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他心中的愧疚因此又少了一层。 陈芷汀流出几行泪,又默默抽泣了一阵,心中的郁结散去,紧绷的身体也轻快了些。 她也不怪主任,知道主任是被前几天初二女生体育课流,血的事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