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成绩评比,评比吧又没有一个严格把关的过程,信息满天飞,正儿八经教研会传达的往往不考,途经道听途说的二手信息常常在线;二是经常要举办“尊师报到”的庆祝活动。上了一周班都想放松一下,睡个自然醒,老人孩子也关心一下——好吧,为庆祝活动再起个早。到场有小补助,也算普天同庆雨露均沾;不到要扣钱,算半天旷工。 庆祝变考勤,休息变加班,也是司空见惯。 如果庆祝是真庆祝,休息是真休息,两全其美就其乐无穷了。 陈芷汀喜欢教书,盼望教学之外有更多让人精神愉悦的快乐,入耳太多的抱怨,让她那颗喜爱教育的心蒙受丝丝灰霾,不知不觉添了莫名的伤感。 她感觉这种环境下的老师不能称作“知识分子”,也就是个“知道分子”。但自己又有多少成分可以排在知识分子行列呢?知识、修养、风度、雅量、傲骨……这些就算了,闲书越读越少,思想越来越僵化——还思想呢,属于个人的想法都难得出现。想想也气馁。 刚刚打开局面时裘江还兴致勃勃地动员她,后来突然不说了,曾经放言做强之后要杀回来——我胡汉三回来了!——突然也不说了。这两个突然都没有引起陈芷汀的疑虑——身为教师,有大把的事情焦虑,排排站也轮不到这里。 不知不觉间,裘江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是跟女儿说说笑笑。陈芷汀从来不是主动的人,放下姿态在卧室里等他上床一起休息,他还要上上网才睡觉,陈芷汀忍不住打起呵欠,裘江就顺水推舟地说:“困了就睡吧。” 陈芷汀有想法不好意思说出来,装睡时有意无意去碰触裘江,他却一挨枕头就进入梦乡呼呼大睡。陈芷汀心里有气睡不安稳,早上起床脸色也难看。 真真开学前裘江又回来半天,有业务要联系前同事和老朋友,喝得半醉回来,夫妻间又没有任何实质□□流。真真跟西装革履的爸爸道完再见,回头看见妈妈没有表情的脸,将童言无忌落到实处: “妈妈你看爸爸好精干,你看你——妈妈你到更年期了吗?” 陈芷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