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陈芷汀时常会想起那个下午,同事岳晓明对她名字的诠释。 “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芷,白芷;汀,小洲。你父亲给你取这个名字,有一种宁静安好、独善其身的意思吧?” 岳晓明在看《岳阳楼记》的课件,转头对坐在左手边办公桌的陈芷汀说。陈芷汀正在改随笔,听了一笑,微微侧脸瞥了一眼岳晓明,算是默认了。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郞。岳晓明的帅气潇洒在全校数一数二,可惜因为入错行,帅气刷不出高分,成了中看不中的摆设,他也敷衍潦草,把帅气当做刷不出现金的旧卡片,懒得搭理。 语文科的高分被谁刷去了?正是坐他身侧的陈芷汀。陈芷汀的清秀儒雅在全校也是数一数二,成绩又好,带班又棒,据说老公又会赚钱,可以算是人生赢家,可她面临的问题似乎又与嫁错郞有关,只是目前尚在大家的揣测中,没有实料。 据说娶了漂亮老婆的男人一大半会出轨,一则是因为能娶漂亮老婆的男人都不简单,二则是因为见识了漂亮就想见识更漂亮的。贪心不足蛇吞象,色心似刀欲断海,哪里有个尽头。 那一天的阳光已经偏西,一百多平的大办公室里人来人往,脚步踢踏,虽然说话声音都不大,但因为有回声的缘故,总是嗡嗡嗡地不得安静。两个人都在做事,偶尔说几句话,颇有“心远地自偏”的清静感觉。陈芷汀抬头看看岳晓明微蹙的双眉与高挺的鼻梁间蔚然深秀的阴影,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岳晓明则瞄一眼陈芷汀宛如素描的侧影,在西晒阳光的返照中如诗如画,不明白如此清秀的女人怎么舍得天生丽质当一个孩子王。 如果他能了解陈芷汀的父亲对她的教育和期待,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陈芷汀有时庆幸自己得了父亲的教育,避开了生活中很多麻烦和是非,有学生调皮捣蛋她将之归于天性而不是故意影响课堂纪律,有家长指手画脚吹毛求疵她将之归于爱子心切而不是刁民难惹,有同事借酒盖脸暧昧示意或直言真爱,她将之归于办公室情结一笑置之……学生家长都不与她搞对立,冒失过的男同事甚至男领导也不曾失了体面。她用父亲的识人之心将自己与是非麻烦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可是生活的海洋是无底的深渊,理智和冷静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智慧通达在问题面前都是无用的摆设,于是她偶尔又渴望母亲的基因帮自己大展神威,用“斯文扫地”荡平心中的一口口闷气。因为是闷气,还没有达到恶气的级别,她的纠结很快又倒向父亲的“斯文”,对“扫地”如往常一样弃若弊帚了。 有时她也怀疑,父亲的识人之明是高人一等还是软弱退让。这个念头一闪就消失了。斯人已故,她只有怀念和敬重。 白芷,多年生草本,高2~3米,根少分歧,直立形,中空,表面有沟纹,叶互生,茎下部叶为三出状分裂。复伞形花序。顶生,花瓣5片白色。根上部近方形,气芳香,味辛,性温,解表散寒,祛风止痛,燥湿消肿…… 也许姓名对人真的有潜移默化的影响。教了几十年书,发现学生姓名中含红艳阳强的,性情大多偏暖色;姓名中含兰竹霜寒的,性情大多偏冷色;有龙有豪的,大多不太安份;有英有杰的,比较喜欢冒头挑尖;娜娜露露之类,大多娇弱不担事……再想想自己的名字,水岸边的白芷花,小洲中的兰花草,可不是宁静安好、独善其身? 唉! 陈芷汀是中学语文教师,这个职业已经从“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的美名中退役很久,陈芷汀却依然和“工程师”的称谓形影相伴,没有受到时下毁誉参半的评价的影响。这应该归功于父亲的教育。 她的身材和气质都来自教了一辈子书的父亲,一米六五的苗条身段和满脸的书卷气,而清秀的五官则部分来自于母亲。母亲虽说是农村出身,初小毕业,能被大学毕业的父亲一眼相中,也是曲指可数的俊丫头。 陈芷汀的眼睛是偏狭长的双眼皮,不是通常用来形容漂亮姑娘的杏核眼,这的确有点男气,加上她小时候眼睛受过伤,右眼的瞳仁黑若点漆,左眼的却有块芝麻粒大的灰色斑点——这是一场家庭内战留下的纪念,也是从那次起,父亲在内战中节节败退。 眼中芝麻粒的伤痕一度让她忽略了自己整体的美,甚至在青春期陷入自卑。她一直不知道眼中不同的颜色带给他人的观感也不同,当她从右侧斜睨人时,乌黑闪亮的眉眼让人心跳加速,渴望亲而近之;而她从左边观察人时,朦胧的浅灰色似乎是一层迷雾,清凉、冷淡、疏离、神秘莫测,让人不敢轻慢。为了隐藏眼睛中只有她自己才会时刻在意的小缺陷,她总喜欢微微眯着眼,这反而产生一种幽昧的吸引力,像黄昏时刻眯眼的猫咪。 大学谈的第一任男朋友在激情时刻近距离观察到两只眼睛的奇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