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Clare见她迟迟没有离开,推着轮椅过来,“看上了什么?” 云朝的眼里满是失望,她有点不舍得离开。 她没想到和这只镯子还有缘分,竟然还能见到它。 也许,下一次就见不到了。 “Clare先生,你看这只镯子美不美?” “嗯。” “你信不信,它曾经是我母亲的东西。” Clare沉默许久。 云朝似乎也不在意有没有人回应,自言自语道:“我很小的时候,像小桃子这么小,还偷偷戴过这只镯子……没想到多年后,它会出现在多伦多街头,安静地躺在这家古董铺里。我小时候只知道它漂亮,却不知道它这么值钱。当初妈妈急用钱,可能只卖了一个很低的价钱。但现在,它再也回不到我手里了。” “看到它,我又想我的妈妈了……从小与她相依为命,可是却只做了十年母女……后来她得了很重的病,常年吃药……她已经这么痛苦悲惨了,但最后却还被人利用得干干净净……是我没用,没有能保护好妈妈……” 云朝自言自语。 隔着玻璃柜,她甚至不能再碰一碰这只镯子。 再次见到这只镯子,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年。 “姑娘,你要是不买就别看了,影响我做生意。”老板不耐烦,这姑娘一看就不想买。 “不看了。”云朝收回目光,语气里满是惆怅和无奈。 一定是她母亲在天上想她了,才让她碰见这只镯子,母亲的遗物。 后来云凤仪带着她去京城时,一无所有。 该卖的都卖了,包括云凤仪心爱的旗袍。 除了那只发卡,云凤仪没有给她留下半点念想。 发卡如今留给了小桃子,小桃子很珍惜,不怎么拿出来戴,像宝贝一样收着。 “门打开不就是做生意?来者都是客。”Clare沉声道,“古董铺,做的是灰色地带生意,你这些东西,有几样是干干净净收来的?也不知经不经查。” 男人丝毫不以为然,冷漠地进入铺子,随手拿起明面上的物件。 他拿起一只紫檀桌面屏风,端详一二,淡淡道:“比如这只屏风我就眼熟得很,巴黎艾朗公爵家曾经有一对,可惜,被仆人偷走一只,至今没有找到。十年前的事了,公爵后来也不再追究。” 老板慌了神,大惊失色。 这男人懂行识货,必定身家不菲。 这只屏风,确实是他从走不正规途经收来的,他也知道是巴黎的东西。 但天南地北,他的古董铺藏在多伦多的角落里,至今没有被人发现。 也没几个人识货。 真识货的会偷偷买走捡漏,更不会报警。 但眼前这个男人,不像是要买他的东西。 Clare放下屏风,也不再往里面走,指着玻璃柜里的镯子:“拿出来,给她看。” 老板半点不敢怠慢,他今天碰到懂行的了,貌似来头不小。 老板连忙去找钥匙,打开展柜,将镯子取出来,拿给云朝。 云朝受宠若惊。 她双手颤抖,小心翼翼接过。 “看吧!”老板一副今天很倒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