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云朝很叛逆,性子乖顺的时候会听他的话,不乖时就跟他对着干。 他发火,她也会闹脾气。 他跟她动怒,她会冲他做个鬼脸,然后跑走。 那时候,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叛逆。 此时此刻,云朝抬起了头,没有小性子,只剩下还没缓过来的劲。 “云朝,我教过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在陆启身上吃过的亏,还不够?” 云朝摇摇头,瞳孔里仍旧是清澈:“我不同意三爷的话。” “你成天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吃了亏还要跟我对着干,是么?” “三爷也可以不同意我的话。”云朝缓缓道,“善良、信任都是美好的品质,我不会因为栽了几次跟头就去对这个世界保持质疑,对亲近的人起疑心,这样只会让我成为一个患得患失且敏感多疑的人,我不希望成为那样的人。” 贝绍楼许久没有说话。 她这倔劲,怕是改不掉了。 还真是他惯出来的脾气。 在遇到他之前,她像极了云唯一,可爱、活泼、温顺。 刚住进望月的第一二年,她也很温顺,像只顺毛的兔子。 后来,伶牙俐齿,嚣张跋扈。 都是他惯出来的坏毛病,他只能受着。 贝绍楼也懒得再跟她讲道理。 “今天欠三爷的人情,以后有机会还三爷。” 她也要做一个“不道德”的人了,她还不了了,也不会再还。 几天后,她就要远远离开京城,踏上去国外的路。 山水不再有相逢,相识的人也不会再有交集。 “现在就有机会,为何要以后?云朝,我不喜欢以后,我更要当下!” 他的大手勾住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胸膛处。 云朝猝不及防,刚想躲开,他的手压得更紧。 男人胸膛坚实有力,她被按在上头,脸颊贴在他的深蓝色马甲上。 他低头贴在她的耳畔,大手探进她的连衣裙,没给她半点喘气的机会:“云朝,这辈子,总要在车上做一次,是不是。” “三爷的人情我会还,但不是这样的方式!” “哦?这不是朝朝一贯爱用的方式么。” “三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程助还在!” “他随时可以下去。” “我请三爷吃饭,好不好?” “比起吃饭,我更想吃你。” 低沉醇厚的嗓音如大提琴一般,落在她的耳廓里,呼出的热气更是一点点往她耳朵里钻。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每一个敏感点。 云朝差点哭出声:“不要。” “要还是不要。”他故意道,“云朝,上次在酒店欠我的人情,你也没还。云朝,你欠我的太多,恐怕这辈子都还不上。” “那就下辈子,下辈子我给三爷做牛做马,报答三爷的恩情。” “云朝,少用‘下辈子’这种话糊弄我,你觉得我是很好糊弄的人?嗯?” “我不会食言,啊……” 云朝克制住,但脸色还是变了。 为了不让程风听见,她咬住嘴唇,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贝绍楼。 “三爷,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