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又被他怼了几句,云朝呛得无话可说。 “没有理想,没有信念,没有抱负。”他又淡漠怼了她两句,“大概率一辈子就这样了。” 云朝:? 昏倒! 她抱着热水袋,脸上挂着委屈。 他心情不好,也不能拿她开刀。 “十六七岁说要开全球个人书画巡展,我看,你到八十六七岁也不一定能开个安市书画展。”某人又淡淡怼了两句。 云朝:“……” 她十六七岁随口说的话,他怎么还记得。 他的记性就这么好吗?难怪报复心强。 “比不上三爷。”云朝带怨气地回了一句,“有些人出生在罗马,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马,我是后者。” 这一次,贝绍楼被她呛得无语,冷冷白了她一眼:“不求上进的废物。” “是的,我要是好学上进,也不会早早结婚生子在安市当老师。” 云朝故意怼他,怨气十足。 他这人倒是有趣得很,她上不上进,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交集吗?他的太太美貌上进能干,不就好了? 陈小姐符合他的全部标准。 贝绍楼彻底同她无话可说,背着手站在窗户边,眼底是洋洋洒洒的雪花。 木屋外的地面是一层厚厚的积雪,很平整。 云朝抱着热水袋,要是怀里有只猫就好了,陪她看看雪。 贝绍楼哪有猫有趣。 那个小云,也像极了他。 站了一会,云朝腰酸,坐到了沙发上,继续画画。 画还没画完。 她勾勒线条,画了一小半木屋结构。 偶尔画累了,她会抬起头,竟看到某人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立窗边,黑色绒衫勾勒出他优越的身材,男人腰背笔挺,背影深沉内敛。 云朝看着他矜贵冷峻的侧脸,许久没有缓过神。 他还是老样子,这三年,愈发成熟冷漠。 雪一时半会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收回目光,在白纸上画着小木屋。 屋子里很安静,有时候,能听到铅笔摩挲纸页的“沙沙”声。 “云朝,雪下大了。” 忽然听到他说话,云朝的手顿了顿。 她抬起头,还真是,雪越下越大,那她和他还能下山吗? 听天气预报说,还要降温。 屋子里倒暖和,但一降温,他们还怎么下去? 云朝总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就像十三年前,她跟着他离开医院。 这一跟,就是十年。 “嗯。”她应了一声。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 云朝心里有涟漪波动,他怎么了? 他不说,她也没问,他警告过她,不要过问他的事。 那就不问吧。 云朝低下头又开始在白纸上画画。 贝绍楼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良心的东西。” 说完,他去了小木屋的唯一一间书房,关上门。 云朝:? 她怎么突然又没良心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有些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满满都是缺点的白眼狼。 云朝一脸懵,又一脸无奈。 明明,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风流成性,霸道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