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撑着伞来接她。 “嗯,慢点。”贝绍楼颔首。 陈幼慈将毯子还给他,唇角上扬:“三哥,我在微信找你,你别嫌烦,我有一点点点话痨。” “看到会回。” “好呀!” 陈幼慈打开车门。 “哎呀!”还没下车,她穿着高跟鞋崴到。 贝绍楼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胳膊:“当心。” 陈幼慈转头冲他一笑,揉了揉脚踝:“不习惯穿高跟鞋,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我喜欢穿平底鞋。谢谢三哥。” 下了车,她站在车门边,看了他很久:“三哥,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后早点休息。晚安。” “安。” 风雨中,很冷。 陈幼慈领口黑色蝴蝶结系带被风吹起,小姑娘柔柔弱弱,纤细修长的小腿露在冷风里。 她非要目送贝绍楼的车离开陈宅。 外面很冷,但她一直站在外面,直到再也看不到车灯。 离开陈家别墅,司机将车开向叙园。 叙园是贝绍楼在京城的住宅,他从法国留学回来后多年都住那边,很少会回贝家老宅。 “去望月。” 司机一愣,冷不丁减缓车速。 三爷怎么想起去望月了? 望月别墅在京城很偏远的地方,那儿风光秀美,但没什么人烟。 司机迅速将车调了个头。 雨很大,哗哗啦啦,如从天空中往下倒。 去望月的一路只有两排孤零零的路灯,雨水氤氲开路灯昏黄的光圈,道路两侧满是积水。 这条路很少有车。 望月那地方,除了风水好,环境好之外,京圈的二代、三代们并不喜欢住那边,不热闹。 前些年,司机常常开车送三爷去望月,他从不敢打听三爷的私事,但隐隐约约知道在望月,三爷养了个小姑娘。 这事儿,三爷瞒得极好,竟没有几个人知道。 后来那小姑娘跑了,不跟三爷了。 司机不知道那小姑娘为什么要跑,住望月锦衣玉食,不好么?还是说,又跟了什么别的男人? 哪个男人比得上三爷啊。 开了二十分钟,车子开到望月。 别墅矗立在风雨中,隔着车玻璃和雨幕,隐隐约约,看不清。 望月灯火通明,室外的长明灯从早开到晚,照亮了这一处占地面积很大的别墅。 贝绍楼撑了一把雨伞,下车。 风吹过他的衬衫,男人眯起眼睛,站立在风雨下。 伞遮不住雨,不一会,有雨打在他的肩膀和脸上,男人浓密的睫毛上都沾染了几许水珠。 地上积水很盛,雨珠子像碎玉,一颗颗蹦起,耳边满是“哗啦啦”的响声。 空地上,男人站立许久,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子,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 司机跟在他身后。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起初,他不敢说话,但过了十多分钟,三爷还站着。 “三爷,进屋吧,外面太冷了,雨越下越大,今天晚上要降温。”司机撑着伞,往贝绍楼偏斜。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栋别墅。 别墅空空荡荡,没什么人气。 没有人知道贝绍楼会来,这里值班的佣人可能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