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师,你的意思是,她PS了一张假照片骗人?” “我可没说,也许人家正好参加了黄老七十大寿呢!说不定人家真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她就是安市人,我们还不知道她那点家底嘛,她家条件可差了,十岁的时候被她妈妈带出去了,听说是出去讨生活了。” “什么讨生活,我们听到的版本怎么不一样。我听说是她妈妈在安市混不下去了,太丢人了,这才带着她离开了安市。” “对,对,听说她妈妈后来客死异乡。” “还不简单吗?她就是傍了个大佬,这才迅速转正了,连周校长看到她都笑眯眯打招呼,要知道咱们这周校长可是势利眼。” “真的?那八九不离十,我看她下学期课也不多,这不明摆着偏爱她!” “京城大学毕业的艺术生,年轻漂亮,又是寡妇,懂的多,男大佬就吃这套。” 几个代课老师在办公室津津有味八卦云朝。 云朝去了一趟新办公室,又回来搬书。 见他们还在,也懒得打招呼,收走桌面上全部东西。 “云朝,暑假买新车了啊,多少钱买的?” “不是我的车,朋友借给我开的。”云朝不冷不热。 “什么朋友这么大方?” 云朝没搭理她。 她抱着最后一堆东西往新办公室去。 夏末的风吹过她发梢,她想起刚刚那张照片。 十六岁,在黄老家里跟老寿星的合影。 贝绍楼带她去的。 那时候她已经跟着国画老师学了好几年,没什么长进,贝绍楼见她画的东西直说是“鬼画符”,狗看了都摇头。 她骗他说老师教得不好。 结果…… 他直接带他见了鼎鼎有名的黄老! 那天晚上刚到黄老家门口,她赖在车上不敢下去,哪敢啊,有种差生见名师的感觉。 还是黄钰庵这种顶级国画大师! 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象能见到黄老,还能跟黄老产生交集。 小姑娘赖在车门边,迟迟不肯下去。 那天的贝绍楼一身衬衫西裤,颀长的身体轮廓半隐匿在别墅玉兰路灯昏黄的光晕下,眉眼轻挑,一副清冷贵公子的派头,双手斜插在西裤口袋里,从容不迫的视线直落在她身上。 月光皎皎,少年才俊。 金秋的晚风,糅合了丹桂的馥郁。 “云小姐架子大,到门口了都不下车,这是要黄老亲自来请?” 某人揶揄的嗓音如轻飘飘的云,落在她耳中。 云朝有点气,每次他“阴阳怪气”时就叫她“云小姐”。 她哪是什么大小姐呀。 有些人,看着像好人,但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可她不敢见黄老,磨磨蹭蹭。 “三爷,我们回去吧,那个、那个老师教得也挺好的,是我学艺不精,不学无术。” 小姑娘忐忑不安,靠近车门边看他。 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看,心虚又慌张。 就她那画画水平,还不如贝三爷呢! 亏她还学了好几年。 见了黄老,就像青铜见王者,要她命啊! 晚风拂过她耳边的碎发,吹起她的小裙摆,紫色的小裙子像极了丁香花,衬得她肤白如雪。 “看来,这是要我给黄老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我们。” “不!”云朝连忙摇头,哪敢在黄老面前造次,“三爷……你、你进去吧,我在车上等你,等多久都行。” 某人也不说话,拿出手机给黄老打电话。 “黄先生,生日快乐,我是绍楼。” 云朝慌得要命,他还真打! 是他的做事风格,说一不二。 她慌慌忙忙跑下车,小手拉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进去进去,一起进去。” “五分钟,我们马上到。” “嗯,两个人。” “给您带了蛋糕和礼物,祝您生日快乐,寿比南山。” 他挂上电话。 站在路灯下,他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着光。 “去后备箱拿蛋糕和礼物。”他道。 “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