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单独在书房给小孩子上课,胡晋洲去了客厅。 他打开电视,看今天的股票大盘。 高大的身体陷在沙发里,胡晋洲摸着下巴,点了一支烟。 忽然想起什么,他打开一只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拿了几张文件。 一张是云朝的简历。 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从小父母离异,现在带着三岁的女儿在安市深居简出。 另一张白纸上写着云凤仪的名字。 云凤仪,年轻的时候倒是小有成就,是昆曲界的小花旦,婚后泯然众人,十三年前病重,死于京城市立医院。 他又翻开第三张纸,眸色深敛。 半小时后,中场休息时间。 云朝来厨房饮水机倒水,看到胡晋洲还没走,笑道:“胡先生,嘟嘟小朋友很聪明,今天教的都会了。” “也就一点小聪明。” “不知道嘟嘟能不能适应我上课,要是可以的话,我下次再过来。” “他一个五岁小孩知道什么,当然可以适应。云老师可以按照你的空闲时间给他排个课,平时这边家里都有人,你随时可以过来。” “好的,好的,我回去就排课。” “云老师,像你这么年轻的书法老师不多,不知道云老师师承何人?” “我……”云朝当然不会说实话,“我妈妈写得一手好字,从小跟她学的,后来主要是靠自己练习。进步空间还很大,胡先生过奖了。” “我也不比你大几岁,叫我胡先生怪显老的,你要不介意,叫我晋哥就行。” “还是……胡先生吧!” 云朝哪好意思随便叫人哥。 那岂不是太茶了,认识还没几个小时。 “行,随你。”胡晋洲道,“云老师可以送我一幅字吗?我外行,不懂,就单纯觉得云老师写的字漂亮。” “改天我写一幅送给胡先生,献丑了。” “云老师太谦虚,我打听了好几个培训班书法老师,要么水平不怎么样,要么老气横秋太严肃,选来选去还是选了云老师。” “我会好好教嘟嘟小朋友的,小朋友很有天赋。” “嗯,你尽力就好。” 云朝还挺感谢胡晋洲选择她。 别的家长选老师都看名气,她没什么名气,但比很多老师负责任。 下午,她在江湾给嘟嘟上了两个小时课,又跟胡晋洲签了补课合同。 胡晋洲很爽快,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 临走时,胡晋洲送她到江湾的地下车库。 “胡先生留步,改天见。” “行,云老师慢走,辛苦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或者微信都行。嘟嘟爸妈不在安市,这段时间他都归我管,真是愁死我了。” 云朝笑了:“听胡先生口音,您好像不是安市人。” “哦?原来我有口音啊,云老师,我什么口音?” “有点像ABC。” “哈哈哈,云老师厉害,我还真从小在旧金山长大,普通话说的不好,让云老师见笑了啊。” “没有,没有,您普通话说得很好。” 云朝无意打听别人的隐私。 跟胡晋洲告别后,她开车离开江湾。 这个家长,挺好相处。 快到夏令营。 前方一辆电动车横冲直撞! “哧——” 云朝吓一跳,连忙踩刹车!脸色吓得煞白! 电动车栽倒,一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云朝:“你眼瞎吗?!不知道小心驾驶?!你赔我的车!哎呦喂,好疼啊,我的腰,疼。” 云朝连忙下车。 电动车翻倒在地,车零件摔出去好几个,车子破损严重。 男人一摸脖子,摸到了血! “啊!血!你送我去医院!赶紧送我去医院!血!” 云朝见他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忙着给他递纸巾:“大叔,您擦擦,没什么事,我现在送您去医院。” “都出血了还没什么事?送我去医院!我要做全身检查!我告诉你,你今天别想跑!” “我不跑,我也跑不掉。” “你开车不长眼睛?不知道避让行人?你赶着投胎啊?” “可是大叔,我好像不是过错方,是你没有看清红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