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呜呜呜……” “那就别要状元了。” “那要什么!你以为本公主选驸马很随便吗,不要状元哪还有人给我选!” “怎么没有。” “哪有!那你说选谁,你说啊!”安禾一边抹着眼泪,被气得哭着跺脚。 “我。” 林霁看着她,声音干净利落。 话落,宁久微都空白了一瞬,一时忘记了其他的事,迟钝地眨了眨眼。 安禾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眼睫和脸上挂着眼泪,眼睛通红,目光怔怔地。 * 回王府的路上,宁久微依然在想宫中的事。 有些意外,又没那么意外。 如果是林霁,自是好过状元郎一百倍。他配得上安禾。 她原本还在为安禾这事犯愁,现在看来一切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也是,因果循环,有因有果。 上辈子没有南巡这一程,这次许多事早就不一样了。 但她和顾衔章却似乎还是一样。 坐在马车里,宁久微不自觉地出神。直到王兄叫她,才抬头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宁尘问。 “没有。”宁久微弯了弯唇,“我在想林霁和安禾。” “他们。”宁尘抬了抬眉。 宁久微点头,“就是王兄想的那样。” 宁尘想了想道,“林将军的弟弟,倒是配得上。不过这二公子若是要当安禾的驸马,还需要做出改变才行。” 宁久微:“王兄放心,林霁不是没有责任和担当的人。他只是不想做而已,只要他想,就会变得很好。” 宁尘有些奇怪,“我记得你和林家二公子素来不和。” “那都过去了嘛。”宁久微低头摆弄着腰饰,想起什么,“但是王兄,当年为何一封奏折,论林长青林将军是有罪之臣?” 宁尘默然几许,开口道,“还是那句话,不论是非,与宁王府牵扯越少越好。陛下是陛下,宁王爷是宁王爷。林将军赤血臣子,怎可对父王一片忠臣。于林氏而言,党同反臣之名远远好过为护宁王爷而死之名。” 宁久微垂着眸子,沉默无言。 这些话她明白,只是心中仍感到一片怅然。 宁尘察觉她的情绪,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 “窈窈,王兄既然回来,便不再是顺臣。你什么都不用去想,只需要乖乖地。王兄会保护你。” “即便是虎符调兵,抗旨不遵。不论是造反大逆还是远诛南鄯,王兄也决不会让你成为和亲的牺牲品。” 宁久微眼眶热热的,靠过去埋首进哥哥怀里。 “可是我不要王兄只周全我。我要王兄和父王永远都要在我身边,不能只留下我。” “不会。”宁尘搂着她,拍了拍背,“王兄向你保证。” 宁久微靠在王兄怀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感到十分的安心和温暖。 夜很快深去。 漆黑的夜幕星光零散,月色朦胧。 房间里,宁久微开着花窗,抱着酒壶趴在窗台上看着悬挂在枝头,被云层隐隐约约挡住的月亮。 有花香时而随风送进她的呼吸,将她的酒意吹的更散更浓。 她酒量不小,连顾衔章都承认。 宁久微喝的有一半晕晕乎乎,只觉得今夜的月亮格外引人思念。 她站起身独自在窗边站了许久,仰头喝完酒壶里最后一口千日醉。 * 夜晚的街道很安静,马车轱辘的轮声显得愈发清晰。 没多久,马车平稳停下,传来银烛的轻声。 “公主,到了。” 陈最站在另一边掀开车帘,将公主扶下马车。 御史府邸的大门恰好在此时打开。 宁久微抬头就看到顾衔章走出来,停在门口的台阶上。 “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还是这么,冷淡地让人一听就生气。 她走过去,抬头望向他。 “谁允许你站这么高和本公主说话的。” 他闻言,顺着台阶走下去,在平地上面对面站立在她眼前。 不知是不是坐马车的缘故,她觉得比刚才更晕了一点,但是脑袋又很清醒。视线也很清晰。 顾衔章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样子,整个人的轮廓都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