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扮了一番。水色缠枝襦裙和温婉发髻更多了出尘之气,没那么张扬,看起来就像金陵城哪家的大家闺秀。 宴会设在一处园林。 明廊暗弄,亭台楼阁。山水花木都十分精细。 有着江南独特的婉约。 是宁静舒适的美丽之处。 抛开其他不说,宁久微还挺喜欢这处地方。 “公主,襄王现乘小舟在池中赏莲,不久便会靠岸。” 宁久微倚坐在亭中,支着下巴望着涟漪阵阵的池水听陈最禀报。 “知道了。” 宁久微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团扇。 襄王此人,和宁瑞世子一路货色。并且相比之下,性子还不如宁瑞更能隐忍沉稳。 银烛试着问,“公主是要……” 宁久微晃了晃腿,下巴搁在手臂上,声音低柔,“王兄在金陵城待的太久了。” 陛下不让他回,那就只能用别的办法。 亭下时有清风缓缓。 少顷,池上出现一叶小舟。 襄王远远便瞧见亭下倚栏赏景的美人,如脂如玉,晶莹剔透。 好似一朵慵懒的睡莲,妩媚楚楚又清纯脱俗。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却又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只不过这一抹错觉他并未在意。 不多时,襄王便已行至亭中。 “不知这位小姐,金陵何姓?本王怎不曾见过?” 宁久微回眸,目光扫过,“襄王爷?” “你认得本王?” “算不上认得。” 襄王走近,视线毫不避讳地在她身上凝视,宁久微下意识厌恶地蹙了蹙眉。 “那美人可以好好认一认。” 他说着便要碰她的手,不待陈最阻拦,宁久微便皱眉拿团扇挡开。 “放肆。” “放肆!”银烛适时地开口,冷冷道,“胆敢对明宜公主无礼。” 襄王神色一顿,“明宜公主?” 她依旧坐在那儿,淡淡掀目,“你方才不是问本公主姓什么?现在可知道了?” 襄王终于想起他方才为何会觉得她眼熟,他曾在宁瑞的画中见过明宜公主的样貌。 济州在金陵之下,从前此处金陵一带只有端亲王。后来肃王殿下坐守金陵,就一切都变了。 不止宁瑞恨,他亦恨极。 但如今端亲王已然倒下,他又能如何。 “原来是明宜公主。恕本王眼拙。” “什么东西,也敢冒犯本公主。”宁久微讽刺道,“襄王爷果真是在济州太快活了,上京城久未踏足,怕是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襄王笑意凉了几分,“早就听闻明宜公主容姿无双,千娇百媚。能在金陵得见,是本王之幸。” “本公主可不觉得有什么幸。据本公主所知,你襄王一族曾向陛下求过婚旨。妄图与宁王府联姻。”宁久微声音淡淡,“当真是猖狂放肆。凭你也配得上本公主?” 襄王隐忍着,“明宜公主不愧与肃王殿下一系血脉。” “你也配提本公主的王兄?” “你——”襄王忍无可忍,“宁王府曾再辉煌,如今也已油尽灯枯。明宜公主还是莫要连半点退路都不留。” “宁王府再油尽灯枯,也不是区区外姓族氏可评判。襄王爷,你别忘了宁瑞世子是什么下场。在金陵城,有本公主的王兄在一日,便千万记得弯下腰做人。” …… 两日后,金陵最繁贵的酒楼,襄王自楼上坠下,废去了半条命。 所有人都瞧的一清二楚,是肃王殿下动手。 听闻是因为襄王口出狂言,私下诋毁明宜公主。 此事很快传至天听,陛下在上京城得知此事,不日便一道圣旨令肃王归京。 虽然事情闹得比预想的要更严重,但目的达到了。 王兄找她的时候,宁久微原还是装傻的。 但宁尘没有让她蒙混过去。 海棠院里,宁尘语气平静温和,“你惹怒襄王,又想办法让我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是为了让我回京吗。” 宁久微坐在秋千上低着头没吭声。 “端亲王已倒,现在襄王也废了。如此,金陵一带只有我这个肃王在此坐守,陛下怎可安心。” 宁尘问,“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陛下不安,自会想方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