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之罪供出的是御史台顾大人。 他倒真是敢说。 彼时公主府,恰逢大理寺来人。当然,并非是来传召,大理寺还没有那个权利。要抓顾大人,恐怕只有陛下圣旨才能做到。 大理寺来人无非是照章办事,走个过场。 即便是走过场,到公主府来照章办事这事也就只有大理寺卿陈大人才做得出来。 换作旁人哪有人敢。指控顾大人,有事的只会是狂妄胡言的指控者。 折枝院。 银烛前来禀报后,宁久微看向在一旁独自煎水煮茶的顾大人。 银烛试着问,“大人可要去前院见见?” 顾衔章随口道,“陈大人办事,自然要配合。” 他将茶杯放到一边,理袖起身。 “顾衔章。”宁久微叫住他。 顾大人应声回眸,对上公主殿下的目光。 宁久微看着他,迟疑一瞬还是问,“指挥使徐廷,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衔章看了她一会儿,语气平淡,“公主殿下认为是怎么回事?” “我在问你。”宁久微说。 顾衔章:“公主殿下这次也选择相信别人,是吗。” 宁久微哑然,“我……” “公主殿下。”顾衔章声音冷了几分,“我若要杀谁,不会失算。” 他说完转身离开折枝院。 宁久微坐在醉翁椅里,垂着眸有些恍惚。 她又伤到他了? 不过怎么感觉他脾气越来越大了,她是不是最近太惯着他了? 宁久微想着,哼了声。 犯人都招了,她还冤枉他了不成? 她不过问一句,他又敢不高兴了。 宁久微本想着找个天气不好的日子找他的麻烦跟他吵吵架,谁知道两天后大理寺传来消息,徐廷在经受严刑拷打后招认实情,改供了。 …… 对此,宁久微很是生气。传令给大理寺,让陈大人就徐廷污蔑驸马之罪再重重责罚。当然了,得留口气儿,不必太狠。 严冬近至,昼夜寒意更重了些。夜幕也落的更早。 顾衔章这几日回来的时候都已是弯月挂树梢。 这夜,在他沐浴更衣后,宁久微才传了晚膳。前两天她都没等他吃晚饭,今天特意等了…… 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吧? 天冷了,公主用膳也从院子里换到了屋里。 晚膳吃的有点安静。 从顾大人洗净落座后,除了碗筷偶尔碰撞,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顾衔章低眉一口一口优雅地吃着,细嚼慢咽。 宁久微目光飘过去瞧他一眼,若无其事地夹菜给他。 见他吃了,宁久微顺势开口,“怎么样,好吃吗顾大人,今天晚上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顾衔章闻言没抬眼,只顺着她的话问,“公主知道微臣爱吃什么?” 宁久微顿住。 她下意识看了眼银烛,银烛朝她使眼色。 “我……那今晚的菜你喜欢吃吗。” 她确实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她只是吩咐了银烛,今晚让厨房都做驸马爱吃的菜。 “嗯。” 顾衔章应声。 宁久微满意地弯弯唇。 吃完晚饭,洗漱后再过了一会儿就到了就寝的时辰。 宁久微坐在梳妆台护完肌肤,便准备躺去床上。 结果走到床边却见穿着寝衣的顾大人拿上了枕头。 宁久微不明所以,“你要去哪儿?” “书房。”顾衔章回答。 宁久微:“去书房干什么。” 顾衔章:“睡觉。” 明白了他的意图,宁久微蹙起眉,“谁让你去书房睡觉了。” 顾衔章没什么情绪道,“我自己要去。” 宁久微不高兴地问,“你为什么要去?” 顾衔章看着她,“因为我在生气。” 宁久微眉头皱的更深,觉得他莫名其妙,“你为什么生气。” “公主冤枉我。” “本公主那天不过问一句,怎么就冤枉你了?” “公主的眼神在冤枉我。”顾衔章有问有答。 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