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时过境迁。”宁久微叹了口气,不以为意地说,“如今父王和王兄都不在我身边了,本公主沦落至此,也就只能欺负欺负你了。” 顾衔章目色半昧,“公主承认一直在欺负我了?” 宁久微挑眉,“是又怎样。你是驸马,你就应该被我欺负。” 顾衔章对她不讲道理的谬论习以为常。 “至于其他人,本公主都会好好记着账的。只不过……” 顾衔章道,“今日之事,是意外。公主不必担心。” 宁久微看向他。 顾衔章却没有抬眼,他将药碗往她手边推过去一些,“喝药罢。” 他说着拿出一包蜜饯。 这也是她从府上特意带来的。 宁久微看看他手上的蜜饯果子,扔下手中的棋子,“不用。” 她说完,仰头将药一口气喝干净,潇洒地放下碗。 顾衔章抬了抬眉,不吝啬称赞,“很厉害。” 他注视着她,也不将蜜饯递过去。 相望一会儿,他仍不为所动。 宁久微蹙眉拍了下桌子,顾衔章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才伸手喂了一个甜蜜饯给她。 “还好吗。”顾衔章道,“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我没事。” 宁久微吃着蜜饯果子,看着顾衔章,有些扭捏地说,“倒是驸马,今天怎么如此及时地救了本公主?你不是走了吗。” 顾衔章顺手再喂给她一个,“路过。” 清甜的蜜饯将药淡淡的苦涩都驱散,公主殿下托着雪腮,眯着眼睛轻哼了声,“你分明是时刻关心着本公主吧。” 顾衔章抬眸,目光径直撞上她的,“公主殿下既然知道,怎么还要问。” 她本来就是打算调戏调戏他,却未料他承认地如此坦然,宁久微被他看的一怔,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他用她的手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不惜用性命自证清白,想让她信他。信他没有谋害父王。 宁久微手搭在棋奁上摆弄着一颗棋子,感觉心有点热热的。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微微抬起下巴,忽然问,“顾衔章,你喜欢我吗?” 她眉眼眸光,语气声音,都坦荡清高,理所应当。就像他本就应该喜欢她一样。 顾衔章眼尾勾着似笑的弧度,“那公主喜欢我吗?” 宁久微像是被他问住,慢慢地眨了下眼。 静了半晌,她把手上的棋子朝他扔过去。“放肆。你反问我做什么?本公主这么问你,你就得说喜欢。” 顾衔章捡起衣袖上的白棋,顺从地回答,“喜欢。” “那你陪我下棋。” “不下。” 像是就等他这么回答似的。 宁久微毫不迟疑地一把推开棋盘站起来,过去踢了脚他的长靴,用力哼了声,转身走了。 顾衔章将弄乱的棋盘重新摆好。他记得刚才所有黑子和白子所在的位置,耐心地把乱七八糟的棋子也一个一个放回刚才的原位。 顾衔章看着宁久微方才布的棋局,唇边弯了一抹似水的弧度。他从棋奁中拿起一枚黑子,眼底笑意淡去,走下一步杀棋。 “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 他低声自语,冷淡漠然。 秋风萧条,窗外的夜更深了。 * 次日,天高气爽。 行围场的野草地东边有一片湖,经过昨天暗箭一事,安禾也心有余悸。今日干脆离骑射场远远的,拉着宁久微一起去坐船游湖。 她们的关系没那么好,也不算坏。反正本就一直都是这么奇怪的。可以一起游湖,也可以随时吵架。 今天看起来周围布防巡视的侍卫像是又多了一批,昨日陛下动怒,好在彻夜追查到底,最后的结果是一场意外。没有多生事端。 不过陛下还是作了惩罚,除肩负主要责任的将领与将士领了军棍之外,林将军也因失职罪被处罚。听闻原是罚俸降职,但顾大人求情,陛下才从宽,没有降职。 其实陛下本身也没有想要重惩林将军,顾大人的求情恰到好处,正合陛下心思。陛下一贯较为决断专行,他若真决心惩治谁,是不会听求情的。 “林将军也算无辜。”走在去湖泊的路上,安禾叹了口气,“哎,明宜,你真觉得是意外吗?” 宁久微转了圈团扇,“就当是意外罢。万幸没出事。”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