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气了。 宁久微不满地看着他,“以后早上起来不管去哪都要和我说一声。” 顾衔章好奇地捏捏她的脸,“哪来这么大脾气。” 他在床边坐下,“我起来的时候有时天都未亮,怎么告诉你。” 宁久微:“把我叫醒告诉我。” 顾衔章:“那你岂不是又要生气?” 她起床气有多大自己不知道吗。 宁久微不高兴地说,“我不会生气的。让你这样做就要这样做,不许质疑我。” 她裹着被子,乌发散落。洁白如雪的肩颈露在外面,还残留他印下的痕迹。眸如秋水,娇腮欲晕,她似一朵盈盈芙蓉花。 昨夜欢愉,他能感受到她某种浓烈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顾衔章就着被子将她抱过来放到腿上,“那从明天起,微臣早上起床上朝也要向公主禀报?” “嗯。” “好。”顾衔章和她约定,“不过你若是生气,我以后就再也不会说了。” “你——”她又要皱眉,顾衔章低头亲了下她的脸。 看她眉头疏散,他问,“要起来吗。” “嗯。”宁久微懒懒地靠在他怀里,“要先沐浴。” “我去让银烛和轻罗过来。” 顾衔章把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正想把她抱回床上,就看见她眉目无神,赖在他身上不乐意下去的样子。 于是顾衔章不动她了。 半晌,她开口道,“顾衔章。” “嗯?” “我想去起云台。”她仰头看向他,“我想父王了。” 顾衔章点头,“我会写信呈奏陛下。” “没关系,我来写就好。”宁久微说,“找个有空闲的日子,你陪我一起去。” “好。” * 沐浴后,宁久微裹着宽大拖地的浴巾,坐在榻上看银烛和轻罗给她找出来的衣裙。 她们一人拎着一套,笑着问,“公主,今天想穿哪件?” 宁久微看看银烛手上的水青云缎长裙,再看看和轻罗手上的碧落穿花曳地裙,目光缓缓转落到一边衣架上的芙蓉色海棠襦裙上。 她微微努唇,漫不经心地抬抬下巴,“穿那件吧。” 银烛和轻罗对视一眼。 公主向来不爱穿粉嫩颜色的衣裙,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昨夜驸马让公主高兴了? 虽然很疑惑,但公主想穿,她们自然给她换。 宁久微确实不爱穿粉色,什么样的粉色都不太动心。不过也不讨厌就是了。 她只是想起上辈子顾衔章说她穿粉色好看。 那时候她什么反应来着?哦,她高傲地哼了声说:你一点也不懂,我才不喜欢穿粉色。 何况安禾才最喜欢粉色。她才不和她喜欢一样的。 宁久微换上衣裙,站在镜片左照右照,“好看吗?” 银烛:“好看!” 轻罗:“公主最好看了。” 宁久微满足地在梳妆台前坐下,轻罗拿过梳子问,“公主今日想梳什么发髻?” 虽然成婚了,但公主从不管那些。 她高兴梳什么发髻就梳什么发髻,高兴绾发就绾发。 宁久微手指在胸前绕着青丝,弯唇道,“你们觉得什么发髻搭这身裙子好看就给我梳什么发罢。” 银烛笑说,“我觉得梳双髻好看。” 轻罗摇头,“我觉得梳垂云髻好看。” “才不是,公主今天的裙子梳双髻好看。” “明明垂云髻好看。” “讨厌,就是双髻好看。” …… 银烛轻轻推她一下,轻罗推回去,宁久微乐呵呵地看她们吵。 两个人争来争去,最后还是梳了垂云髻。谁让轻罗手巧,银烛不会编发。最后经过商议,轻罗答应银烛下次给公主梳双髻。 梳妆好了以后,宁久微去院子里吃早饭。 清晨的阳光干净明亮,慷慨地洒落下来,落在枝头,海棠明艳。 顾衔章坐在树下的半闲圈椅上看着书一边等她,偶尔有一两片花瓣从他身后坠落,像一幅生动的画。 这很像她梦过许多遍的场景,宁久微站在廊下停住脚步,一时有些出神。 顾衔章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