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善,又敦厚老实,额娘是简亲王的侧福晋郭氏,是常保的女儿,算起来跟李家前两代是有亲在,这才被李煦看在了眼里。 嫁进宗室自然是风光无限,而且曹寅的长女也是嫁入宗室,还是平郡王的王妃,两人是表姐妹,也能照应着李星晚这个表妹。 当然了,这位不是李煦最相中的,而是白瑛喜欢的。 李煦更喜欢的是第二个人选,汉军镶黄旗的高其倬,他父亲是四川布政使,当然了,以如今的官位和家族荣宠来看,李星晚嫁过去肯定是低嫁了。 但是李煦相中的确是高其倬这个人,他可是康熙三十三年的进士,选进翰林院庶吉士,三年之后本该授官。 但是不巧赶上他祖父逝世,于是回家丁忧,一年后,守孝期满,却因家族朝中无人而难以补任,实在叫人可惜。 他文采斐然,所为诗,言其有物,有一首望雪山写的尤其好,散文写的也不错,但是并不是书呆子,而是颇有才干,为人也不迂腐甚至颇有些大胆。 精通堪舆之术,因为祖父去世之后,他先后又逝世了一位堂兄一位堂弟,而他本人也归朝无望,于是精心研究认为是祖父埋的位置不对,把他祖父挖出来重新埋了一个位置。 也许是换了个位置真的有效果,也许是他家也经不起他折腾了,于是由他四伯联系了李煦,表达了推荐之意,希望侄子能在李煦能帮着运作一番。 然后李煦就相中了高其倬这个人了。 高其倬的四伯是在广州做官,刚巧李煦的父亲致仕前是广州巡抚,曾经有些情谊在的。 “正好阿扎兰是御前侍卫,跟着皇上过来南巡了,高其倬后日也会到达苏州,就安置在咱们府邸后面的巷子里一处院子,两个人你都好好瞧瞧,相中了那个,爹就给你定下来。” 李星晚听的目瞪口呆,他爹这也太雷厉风行了吧,这就要把她嫁人,她还是个小孩呢 第二日,康熙已经带着大部队从御船上下来住进了装饰奢华厚重的行宫。 胤禟和胤俄坐在太白楼的楼顶露台的栏杆旁边。 凭栏眺望,便是苏州城的美景,抬眼是虎丘山的斜塔,低首便是潺潺的流水,偶有船只行过,行人欢笑。 暖风和煦,江南水乡可比紫禁城的冷硬好看许多,可是胤禟无心欣赏,只有沉闷,端起青瓷酒杯就一饮而尽,锋利的眉毛凝成一片冰霜。 “老十,你说我该如何选呢” 胤俄也不敢在肆意的犯懒,坐在对面也是小心翼翼,“九哥,无论怎么选,不要后悔就是了。” 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九哥竟然还在这里纠结,董鄂家可是再好不过的一门亲事了,他是希望九哥选择董鄂氏的。 “a is not at hand that hes”胤禟喃喃道。 “世间没有唾手可得之事,说的不错”一道女声翩然而至,胤禟惊讶的抬起头。 掐金丝的靴子,鞋头坠着圆润的珍珠,香荷色的马面裙,绯红的圆领褂子,脖颈露在外面,一小圈皮肤上带着紧贴脖颈的项链,白色的珍珠和粉色海螺珠交相呼应,金子做成星星和月亮的样式挂在上面。 正中间对应咽喉处是一颗红色的火油钻,比海螺珠大了一圈,衬的脖颈白皙又脆弱,可是看她神情却没有那种被禁锢的感觉,反倒天真充满活力。 他抬起头看到的就是那个让他犹豫不决,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的人。 胤俄低了头,掩饰住眼里的情绪,悄悄站起身,离开这里,给两人腾出地方。 胤禟抬起头,就这样专注的看着李星晚,“你懂洋文” 李星晚眨眨眼,“不就是英语嘛。” 她能来这也是凑巧了,正好他爹说今天会让阿扎兰从这路过,叫她瞧上一眼。 她看了,嗯怎么说呢。 女孩子在相亲的时候都会在想,都到相亲了,我可不挑了,只要人品不错就可以,看着不讨厌就行了。 李星晚看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想到阿,她高估自己了。 她想到是,阿扎兰性子老实,又是铁帽子亲王的儿子,额娘出身不高,钱财不多,等到两人成婚,自然是花用她的多,最后肯定什么都听她的。 在两个人选里,她和娘都是更喜欢阿扎兰的,首先便是阿扎兰出身确实比高其倬要高,女孩高嫁平嫁都可以,就是千万不可低嫁。 娘可是跟她说了,她爹是男人,自然想不到这些,高其倬既然是个有才干的人,那日后若是得以翻身,保不齐就会觉得自己靠着岳家是屈辱的事情。 这男人啊就是,在他求着你的时候,你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