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类塞过来。 塔纳托斯拒绝和他同流合污。 哪怕修普诺斯一再强调也是一样。 刻耳柏洛斯是耷拉着脑袋跑回来的,看上去,那块肉没有被他扑进嘴里,而是掉进了冥河。 塔纳托斯在修普诺斯故技重施之前,夺走了他手上剩余的那些肉。 他装作没有看到双生兄弟微微鼓起的面颊,平静将那些肉分成了若干份,公正公开地喂给了地狱犬的三个脑袋。 “修普诺斯,你要这样,它才不会……” 犹豫了一下,塔纳托斯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词形容,就听到地狱犬发狂似的吠叫。 有神过来了。 他给地狱犬下了安静的命令。 信使悬浮在半空中,足下的两对小翅膀扑闪扑闪,相当熟稔热络地在他们面前停下。 “好久不见,塔纳托斯。” 赫尔墨斯不无惊喜地向他们招呼,“还有修普诺斯,听说你因为西西弗斯的事和宙斯起了冲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奥林匹斯山疗个伤?” 修普诺斯脸黑了黑。 “放心,赫拉已经知道他之前抢走河神女儿的事了。”赫尔墨斯露出一口雪白、健康的牙齿,笑得格外灿烂,“他现在可没空为难你。” “所以,你是专程过来慰问我们的?” 勉强平复好心 绪,修普诺斯不着痕迹地拉开了距离,往双生兄弟身前站了站,“还是来送信?” 之前塔纳托斯在塔尔塔罗斯,还有地上的时候,宙斯的信使曾经来过冥界好几次。 据说是在附近闲逛的时候不小心迷路到了冥界。 但修普诺斯没有错过他状似无意的打量和眼中飞快划过的失望。 这也是他不喜欢赫尔墨斯的原因之一。 现在,有塔纳托斯在场,他更加确定了。 “我这次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赫尔墨斯耸肩,“不过阿尔忒弥斯的确让我帮忙带了东西,是个被包起来的盒子。” “——你们稍等。” 信使面朝他们,倒退着飞走了,“我马上把人,还有阿尔忒弥斯的礼物带过来!” “走了,小塔,去找卡戎,让他送我们过河。” 塔纳托斯茫然被拉着走了几步,“但是……” “让他把东西转交给卡戎就好了。” 修普诺斯格外淡定地打断,根本不想给赫尔墨斯任何接触机会,“你听到他说没有,他这次有事才过来冥界,帮忙带东西只是顺便。” “有道理。” 塔纳托斯也不太想沾上来自奥林匹斯山的麻烦。 印象里,信使几次带着任务拜访冥界,都不是因为什么愉快的事。 何况,他本来对赫尔墨斯的印象也只是比其他神稍微好一点而已。 这一点的好感还是因为他帮忙给阿尔忒弥斯送过信,及时给他们传递了不少消息。 “好,我们到了!” 神使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他把扛着的人影丢下来,自己也从空中缓慢降落,“死神就在这里,他肯定知道你妻子的下落。” 赫尔墨斯的速度太快,办事太有效率。 他们甚至刚刚作出决定。 塔纳托斯清楚听到了来自身侧兄弟的嗤笑。 但比起修普诺斯的态度,现在的他,更关注的是被赫尔墨斯丢下,踉跄着没有站稳的那道人影。 他穿着黯淡的,蓝灰色的斗篷,怀里抱着一张明显有修补痕迹的琴。 “这是俄耳甫斯,阿波罗和卡利俄珀的孩子……不过你们也看到了,他身上有某种缺陷,不能算是神。” “——他的妻子在婚礼上被毒蛇咬死了,因此他悲痛欲绝,终日对着自己妻子的尸体流泪,已经很久没有进食。” “我姑且也算是这个孩子的叔叔,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心伤而死吧。” “所以你就把他带来了冥界?”修普诺斯捺眉,语气冷冷,“我假设你应该知道,这里是死者的地盘。” “当然——上次我给赫拉克勒斯指路的时候,哈迪斯就强调过了。” 赫尔墨斯面色不改,“不过这孩子也不能被归到人类的范围,不是吗?他只是活着。” “话说回来,我们其实神也是一样活着的。” 他在光明正大地进行诡辩。 “没有区别。”修普诺斯反唇以讥,“只要你们都来自奥林匹斯山。” ——俄耳甫斯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