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修普诺斯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应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吧,我回来的时候没发现哪里有异常。” 他是特地整理好仪容,确保自己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气息也格外稳定之后回到冥界的。 听卡戎说塔纳托斯已经回来,看到双生兄弟给自己留下的信之后,他还特地又去清浅的河水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就算有异常,和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吧。”修普诺斯若无其事地绕开话题,“倒是小塔,这次怎么从那边回来得这么……”早。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头发就被一股很轻的力道朝外拽了拽。 “这里,颜色不太一样。” 塔纳托斯指给他看,“是焦黑的。” 这样的痕迹只有发梢末端的一小节,要不是修普诺斯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他未必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 等注意到的时候,可能连这点痕迹也没有了。 他眼疾手快,相当迅速地拔了一根焦痕比较明显的头发。 ——几乎是他刚一拔下来,原本带有焦黑痕迹一小撮头发便光洁如初,仿佛从来不曾突兀过。 没有给任何修普诺斯狡辩的机会,塔纳托斯把仅剩的证据拈到那双金瞳面前。 “小塔,你变狡猾了……!” 修普诺斯大声。 “明明你才是狡猾的那个。” 要不是及时保留证据,修普诺斯肯定会用各种理由似真似假的理由搪塞过去,甚至直接狡辩说是他看错。 塔纳托斯不为所动,“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点小意外。” 修普诺斯含混着开口,仍然没有放弃转移话题的打算,“不是说要去一起拜访母亲吗?我们早点出发吧。” “好,我也可以直接问母亲。” 歪了下脑袋,塔纳托斯光明正大往前走出几步,“母亲告诉我是什么,我就相信什么。” “……”果然,不是错觉,真的变狡猾了。 修普诺斯下意识拉住他。 事发是在白天。 但他不确定倪克斯到底知不知道。 ……万一呢? 本来那样的经历就已经够耻辱了,要是再被母亲调侃,加工,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或许是永远都可能在塔纳托斯面前抬不起头的。 “就是,某个城邦的国王……他一直用各种办法躲避死亡,把灵魂牢牢拘束在身体里。”修普诺斯说。 “所以我去地上的时候,就顺便去找他了。” “我知道,他好像叫西西弗斯。” 塔纳托斯点点头。 他回来的时候,卡戎说过这件事。 不过,他不认为西西弗斯有那么大的本领,能烧焦修普诺斯的头发,乃至伤到修普诺斯。 他看见的肯定是修普诺斯已经遮掩之后的 那部分。 “他聪明狡诈,胆子更大到超乎寻常,不像凡人。我在他面前现身,他把我认成了你,并试图欺骗我。” 西西弗斯惶恐地呼唤他为“死神” ,诉说自己对他的恭敬,对死的惧怕,对疼痛的惊慌,恳求他演示一遍如何用神力的锁链束缚魂魄,试图让他被自己的神力捆住。 塔纳托斯眉头微动,无言地挑了挑。 要是修普诺斯会因为几句话就上当受骗,那也不是修普诺斯了。 “我不可能会中这种小把戏。” 果然,他的双生兄长这么耸了下肩,语气有瞬间的得意,“我在他恳求我的时候就捆住了他,告诉他,只要他即刻死掉,就能知道死亡到底会不会带来疼痛了。” “然后?” 塔纳托斯嘴角微扬。 “……他呼喊了宙斯,还有赫拉。”修普诺斯抿唇,那点方生出得意气焰瞬间熄灭下去,“宙斯似乎有把柄在他手上,他还提到了某个河神的名字。” 西西弗斯向奥林匹斯山上的某位神王控诉,强调自己是多么多么无辜,而他这个“死神”又是多么蛮横多么不讲理,非要取走他性命的时候,修普诺斯根本不以为意。 就在西西弗斯魂魄即将被完全拖出来的时候,雷霆直接击断了他的锁链。 这导致他不仅吃了个小亏,还因为片刻的麻痹丧失了先机。 “所以,你和宙斯发生了冲突。” 塔纳托斯总结。 “不过我最后还是把西西弗斯的灵魂带回来了。”咳嗽一声,修普诺斯跳过中间的部分,直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