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普诺斯呢?”阿尔忒弥斯口中叼着根小树枝,靠在树上,语气很是随意。 “回去了。”塔纳托斯没有走到他身边,而是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母亲说应该让他自己想明白,不是我去解释。” 不过他还是准备从地上回去的时候带一些特产、或者说是礼物给修普诺斯,正式地向他提出和解。 阿尔忒弥斯险些吹掉正衔着的树枝,花了很大工夫才没让自己彻底笑出声,“噢......那他还好吗?” 塔纳托斯莫名地瞥了女神一眼,没有回答。 主要是她看上去实在没有多少问这个问题的诚意,仿佛迫不及待想听到修普诺斯倒霉。 “你没有把必要的信息全部告诉我。” 他跳过了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直接开门见山,“阿尔忒弥斯,你的行动并没有当时承诺的那么有诚意。” 赫拉克勒斯早在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地上的血迹也差不多已经干涸,但因为之前那场过分惨烈的战斗,附近现在几乎没有活着的生物停留,四周一片岑寂,甚至没有半声虫鸣。 此刻无风。 只有少年清晰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阿尔忒弥斯的心情也从最初的暗喜转为迷茫。 他不明白少年说的必要信息是什么,不论是和赫拉克勒斯有关的,还是之前和半神有关的,他已经知无不言。 有关赫拉克勒斯的事,他还特地去拜托了一趟阿波罗。 阿尔忒弥斯自认没有隐瞒——除了性别。 塔纳托斯连他心存恋慕的事都不知道,突然又直接地挑明性别,阿尔忒弥斯实在没把握自己还能按照之前的计划那样,一点一点接近他,同他熟稔。 处/女神的身份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之一。 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就是女神了。 但阿尔忒弥斯同样可以发誓,如果塔纳托斯让他坦白,他也绝不会继续隐瞒下去。 何况少年指的分明不是性别,而是其它。 “我以为我们是同盟。” 见他没有回答,塔纳托斯格外认真地开口强调,并加重了字音,“我帮助你,你支付给我想要的报酬。” “......不是朋友?” 阿尔忒弥斯下意识反问。 “是,但现在我不是在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谈话。”塔纳托斯不带犹豫地回答。 从阿尔忒弥斯干脆对上命运女神的那一刻起,他就把她当成朋友了,可这和他们即将谈论的事显然没有任何关系。 私交算私交,交易是交易,这两者不应该混同。 “提丰的事情很关键,你没有把宙斯的信息全部告诉我。” 他这样说。 阿尔忒弥斯复杂地沉默,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理由。 “......我以为,你不需要这样的消息。”他有点语无伦次地解释,“奥林匹斯山,或者说 我们父子兄弟之间的事, 和冥界的神没有那么大的关联, 有黑夜女神在,无论如何也影响不到你们。” “你和我的交易就是在你向宙斯的动手的时候帮助你。” 塔纳托斯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不管成功,还是失败。” “等一下,等一下。” 阿尔忒弥斯不得不开口打断,“我说的应该是,万一失败.....” 而且这只是他当时找的理由罢了,他那个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一边费尽心思地试探倪克斯的态度,一边又本能地讨好少年。 “你说的是‘希望你可以在暗中提供协助,或救援’。”塔纳托斯下意识偏了偏脑袋,改口,“......你的承诺同样没有诚意。” “我那个时候只是、只是——” 因为说话太快,阿尔忒弥斯险些咬到的了自己的舌头,那根被他悠然叼在嘴里的树枝早就不知道往哪里去了,“我那个时候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即刻答应我,说辞不是那么确切,但是我的承诺是真的,我真的想把神格给你。” “我之后答应了。” 塔纳托斯认为她的解释是合理的,他们会遇到完全是某种巧合,阿尔忒弥斯又刚好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临时起意。 只是这还没有办法说服他,“而你当时没有补充说明。” 宙斯的实力要胜过提丰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要知道,在奥林匹斯山隐居的埃忒尔跟赫墨拉他们在面对象征风暴的怪物时,同样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曾经谈到过。 其中纵然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