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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溪和夏舒不一样。
夏舒是被骗的,他没得选,发现真相之后,也马上就和周子谦分手了。
但是许溪有得选。
他明明有正经工作,明明知道夏舒和周子谦之间的烂账,却还是为了钱,一头扎了进来,标榜自己和夏舒一样无辜。
祝青臣当然不赞成原书里把他扔进公海的处理,但也不认为他真的无辜。
他一边讨好周子谦,一边又对夏舒说自己有多无辜,试图让他们两个打起来,本身就不太厚道。
他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明白,这种墙头草行为是有风险的。
现在他失去了房和车,相比原书来说,已经是很轻微的惩罚了。
“噢,我知道了。”
所幸许溪还算听话,祝青臣一说,他也不敢再卖惨了,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这时,夏舒从电梯里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祝青臣。
“老师!”夏舒背着包,迅速上前,“您和霍总不是要去拿蛋糕吗?”
祝青臣道:“还没去,遇到了客人。”
夏舒这才看见许溪,朝他笑了笑:“好久不见。”
许溪小心地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祝青臣站起身,拍拍夏舒的手臂:“走吧,我和霍总订了花和蛋糕,还没去拿,你先去帮忙拿一下。”
“好吧。”夏舒被祝青臣推出去。
祝青臣趁机回过头,对许溪道:“你的年纪比我还大。平心而论,我对你没有太多好感,但我还是想劝你几句。”
祝青臣叹了口气,语气平和:“如果你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你所幻想的生活,马上抽身,提升自己,不要再想着投机取巧了,不要再想着总有一天你能回本了。”
“我不反对你做陪玩。我知道,这可以是一份正经工作,但我反对你用陪玩这个身份,幻想自己能够不劳而获。”
“这本质上就是一场赌博,你假装自己是十八岁,一直在牌桌上赌,赌自己能遇到一个冤大头,保后半生无忧。可是周子谦这么蠢的人都不会被你算计到,你觉得你自己能遇到吗?”
“如果你到了二十八岁、三十八岁,装不下去了,你该怎么办?”
许溪站在原地,一脸若有所思。
祝青臣和拍拍夏舒一样,也拍拍他的肩膀:“当然了,我只是一个老师,我也没有大富大贵过,或许你是对的,我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
系统在他的肩膀上:“您真是太谦虚了,太子太傅。”
祝青臣朝许溪笑了笑:“嗯,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祝青臣一向不爱说教,这些话也只是点到为止。
不管许溪有没有听进去,都没有关系,总归祝青臣已经把话说出来了。
说完这些话,祝青臣转身便准备离开。
临走时,许溪在他身边,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我明白了,谢
谢祝老师。”
从前他跟着夏舒,
喊祝青臣“祝老师”,
是为了拉近距离。
但是这次,他是真心的。
祝青臣回过头,朝他笑着挥挥手。
*
从集团出来,霍钧去开车,祝青臣和夏舒去取花和蛋糕。
夏舒跟在祝青臣身边,轻声道:“老师不用瞒着我的,其实我都知道。”
“嗯?”祝青臣疑惑,“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许溪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惨,他跟我说那些话,只是为了不得罪我。”
“是吗?你知道哇?”
“当然知道。”夏舒道,“我知道他的小把戏,我也知道他虚荣又拜金,但我同样知道,虽然他有错,但主要责任还是在周子谦。”
“而且,既然他不想得罪我,那就说明,他看得清形势,不想和我结仇。那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反正他不会妨碍我。”
祝青臣摸摸他的脑袋:“这样就很好。”
许溪自认聪明,骗过周子谦,又骗过夏舒。
其实周子谦防着他,夏舒也一早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
如果他真的聪明,应该就此收手了。
两个人拿好东西,夏舒抱着一束向日葵,祝青臣提着一个大大的冰淇淋蛋糕,站在路边等霍钧开车过来。
夏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老师破费了。”
祝青臣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夏舒完全忘记了啊,他的生日。
他的生日在七月底,现在都八月初了。
这阵子事情太多,夏舒既要反击周子谦,又要照顾夏弛,还要实习,忙到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祝青臣朝他笑了笑,没有说破:“没关系,一点小钱。”
夏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嗯。”
没多久,霍钧开着车过来,一行人一起前往夏家吃晚饭。
*
祝老师和霍总要来家里吃饭,夏家人早早地就开始做准备,去菜市场买菜、把家里打扫一下,每隔五分钟就发消息问问夏舒,他们快到了没有。
等到夏舒说,大概再过五分钟就到家了,夏父就马上放下手上的东西,摘下围裙,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