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春日。
落花溪流中摇摆, 不远处觥筹交错,不知是石头流水还
,那
静静坐着。
戚延庭
。
……走过去, 心跳微快, 甚至有纳闷,
, 才第一次真正见。
久闻,
走近了,看清那并未握着酒杯,只有一把漆黑无光的纸折扇搭膝盖。
扇上盛着一枚落花, 随意地半展着几折, 主的目光同样没落上去, 仿佛那只是把附庸风雅的具。
……但知,不是这样的。
这与附庸风雅无关,不需要附庸任何东西。
况且,谁又会认错这把玄学界最负盛名的器呢?
“这就是……?”低头,轻声询问:“久闻其名, 可否借我一观?”
坐着的抬头瞧了瞧。
没有瞧的脸,只是漠不关心的视线扫过腰间的双鱼佩,刻着符文的令牌。
正如同玄学界最负盛名的器能够一眼被认出, 玄学界第一大派本阳会的掌门,也很好辨认。
……又或许, 即将继任的下一任掌门。
“师兄那边, 流水高台上。”洛安客气颔首, “戚先生, 您认错了,请回吧。”
这样的场合, 只门派首徒有资格与戚延庭这样的交际,不该自己搭话的。
洛安也没有搭话的兴趣。连抬眼具体打量对方有几鼻子几眼都没兴趣。
可戚延庭没有退缩。
指了指膝盖上的折扇:“所以……它叫什么?玄学界最强大的器,总该有振聋发聩的名字吧。”
洛安说:“物而,为。”
只不过是刚出险被杀死时随手抓到的能用于反击的东西,用得久了便顺手了,多年零零碎碎添了东西而……没有什么很厉害的源头背景。
相较其天师,不太追求强大的器,更喜欢就地取材或上手撕……可能这也是被其评为“邪门歪”的原因吧。
“您太谦虚了,我听说这是跟您一路修行、耗费无数心血的武器。如果这器落别手中,也能抵得过千军万马吧?”
“纸做的,抵不过。”
“……您说笑吗?难您觉得,我还不够资格与您交谈?是了,的确,空有门派虚名,我本却远远及不上您……”
“哦。”
“……”
真冷淡。
传言一样,果然是目中无的家伙。
但是,有这样的能力气度,哪怕目中无……也是理所应当的。
戚延庭并没有露出恼怒的情绪,纸扇上的落花被风吹得动了动,掩衣角后的扇坠突然掉了出。
那是只纯金的小豹子吊坠,像极了时尚的女孩会戴脖子上的东西——与这把纸扇的风格格格不入,配的吊坠链还有花胡哨的宝石……估计是手机吊坠之类的东西,而主硬把它拴了上去。
怎么看,也不适合做一把古朴纸扇的扇坠子。
……碍眼。
戚延庭看着那枚吊坠,脸上的笑意淡了。
“听说您要成婚了,是无归境洛家选定的未婚妻?我就这提前恭贺了。”
洛安愣了愣,终于升起了点兴趣,认真看向——
“不过,也实可惜。以您的身份,却要低配给无知庸俗的凡女子。”
啊,这。
果然,还是蠢蠢语,浪费听觉。
洛安收回快落到对方脸上的视线,有厌烦。
玄学界极度讲究传承,也就是所谓的【子嗣】,而正大派、名门世族尤其看重。
因此,这派系出身的子弟都会立业前先成家,有了子嗣后,放手去钻研玄学……无归境洛家“幼时订婚,成年完婚”的规矩也是这样。
然而,某金尊玉贵的少爷小姐,按门当户对的标准择偶时,往往会相看两厌。
【子嗣】不过是必备的续命符,专心修学时谁也不想多分出注意力。
两边都想把孩子当成后备资源,都想有了孩子后自己放手闯荡——怎么可能呢,孩子又不是种进地就能全自动茁壮生长的魔豆子。
结婚生子,柴米油盐……夫妻之间,总是要彼此付出,彼此妥协的,不可能会有谁能高枕无忧、单方面享受另一方全身心的付出。
那么,如果想婚姻关系中单方面得到所有好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