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道了晚安, 挂断机后,
她转身穿客厅,走向冰箱, 近乎粗暴地拉柜门, 从冰柜
酒。
——安各没有酗酒的毛病, 也早在
麻痹
自己, 她此时心情糟糕,
姜黄牛奶没有用,是他用来哄她睡觉的儿童饮料,
饮料。
……在他面前, 她甚至能装作两口果酒就醉倒。
现在倒是没必要再装, 呵。
厨房内没灯, 安各也没有灯的心情,她一提着瓶冰镇的啤酒,一在黑暗中摸索着瓶器,神情凶狠,像提着一把|榴|弹找枪。
找了半天, 却依旧没能在惯用的位置摸索到瓶器。
安各从未打理厨房,以前交给阿姨打理时也叮嘱她们,不以乱动她的东, 两个阿姨一直很听话——
现在她找不到了,酒瓶用的小装置。
惯常放的位置没有, 整个厨房都没有。
……想也知道, 是因丈夫回家了。
他不是她花钱请来的家政阿姨, 他做家务只是因真心关爱这个家, 没必要也不能把她当成雇主事事问她——
他打理厨房时当然有权移动她的瓶器,甚至直接把玩意扔进垃圾桶。
阿姨呢?有没有告诉他“主人不允许动瓶器”?
当然没有。
因丈夫回归后就辞退了两位沉默寡言的保姆, 理“仍旧要对外隐瞒我还活着,所以家不能有别人,哪怕是你最信赖的属也不能对她说明我的身份,模糊其词的‘交往对象’就以”——
是,既然不能布“我对象是假死我根本没有丧偶”,当然要辞退家中的阿姨,她们细心踏实,总会在日常生活中发现端倪的。
足够合理的说法,安各同意他的决定,何况她起初雇佣阿姨只是了照顾儿,儿本人也没有意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满脸茫然、时不时看一眼爸爸的安洛洛小朋友:“辞退家的阿姨……啊……好啊……我没意见的,妈妈……阿姨们拜拜……”
哪怕丈夫之后又表示“你以出面代我辞退她们吗,我觉得这太残忍了”,她也欣然点头。
安安老婆是个温柔的人,当然法干脆辞退别人。
辞退程也没出现任何问题,安各致歉次,表示是自己这边的个人原因,出高昂的遣散费,又向她们保证随时以找她写推荐信,很乐意将两位勤奋能干的阿姨推荐给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位朋友,或安排她们拿到任何一个她们能胜任的岗位。
而阿姨们依旧沉默顺从,没人表现不满,就么轻易离了,没索要任何东。
……辞退程太顺利,略有愧疚的安各甚至后续又给她们的账户打了三个月的工资。
现在她深呼吸地按上水槽边缘,抓着封死的酒瓶,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瓶器。
如果阿姨们还在,绝对不会乱动她的瓶器。
安各有种砸东的冲动。
……这怪不了任何人,谁让她在他面前一直是“果酒喝两口就醉”的人设,丈夫自己也没有喝酒的习惯,估计他发现瓶器还以这是搞错了……
当然,洛安并没有搞错。
毕竟他就是“阿姨们”本尊,年装作家政阿姨,早就看安各不允许“阿姨”乱动的瓶器很不顺眼——
在外面应酬或玩乐时吨吨吨乱喝就算了,回家也囤着酒瓶和酒器,她是要干嘛?
她在外已经喝得够了,在家绝不是“小酌一杯”。
如果安各是个发自内心爱好酒文化的人,他不会有反对意见。
洛安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妻子一点也不喜欢酒精,她寻觅些东,只是因心情糟糕而已。
就像少时期的安各,飙车喝酒打架,和阴险作的季应勾肩搭背混在一起,用最摧残自己的方式表达叛逆。
洛安不觉得自己的妻子喜欢样的生活,他或许不够了解她的曾经,却非常了解她快乐的表情——个叛逆少的眼底只有迷茫和愤怒,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
不喜欢还要去做,这疑是蠢事。
哪怕纵容数次独自被晾在旁边的约会之夜,他也不会纵容她这样摧残自己。
做阿姨只能忍着,终于卸层伪装,洛安第一时间就扔了些被规定“不能动”的东。
瓶器,安眠药,止疼片……不,他的家绝不能再出现这些东。
心情糟糕就做些快乐的事,睡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