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后者,他对昌平君叛乱之甚少,只道昌平君叛乱之后陛下血洗咸阳宫,连为他生了长子和幼女两位楚国公主都不曾放过,一自焚亡,一服毒自戕,鹤华生母,便是服毒自杀那位夫人。
——从某种意义上讲,鹤华生母死确与陛下脱不了干系,尽管她死是受昌平君牵连,昌平君让二十万秦军无端枉死,埋骨他乡。
“她根本没有参与昌平君叛乱,是嬴政要清洗自己宫中楚人势力,所才迁怒你阿娘,处死了她!”
男人大声道,“可笑你竟然还被瞒在鼓里,对着杀母之仇一一阿父——”
“嗖——”
利/箭呼啸,男人扶着松树手钉死在松树上。
“啊!”
男人痛苦尖叫。
剧烈疼让他体弯一条虾,不住哆嗦着想要取下钉在自己掌心弩/箭。
但另一只手指刚刚靠近,便被撕心裂肺疼所中止,他颤抖着贴近树干,想要缓解自于掌心疼。
鹤华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章邯鹤华细微表情动作尽收眼底。
静了一瞬后,他翻下马,走向痛苦哀嚎着男人。
“你,你要做什么?!”
男人瞬间警惕。
章邯没接话,短刃出鞘,削断钉在男人掌心利箭箭羽与弩/头,握着箭抬手一把,男人手解救下。
亲卫见此,奉上随携带伤药与绷带。
章邯接了伤药,洒在男人掌心,后单手缠绷带,男人伤简单包扎起。
男人很是意,看了又看被章邯包扎好手掌,迟疑向章邯道,“谢、谢谢。”
章邯依旧沉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包扎好男人手,他走到自己原位置,翻上马,立在鹤华后。
哒哒马蹄声缓缓。
“你倒心善。”
后响起王离冷笑声音,“我若是你,便他手掌砍下,不是给他包扎伤。”
章邯目光落在鹤华上,平静开,“他是公主舅舅。”
“害死十一母亲舅舅?”
王离嘲讽道,“这样舅舅不要也罢。”
男人被激怒,“我才没有害死她,她死在秦王手里!”
“是嬴政杀了她!”
“可笑。”
王离讥讽出声,“陛下杀她?陛下为何杀她?”
“联合昌平君叛乱是另一位楚国公主,与她无关,她本可不必死。”
“是你,你贪心害死了她,不是她死于陛下之手!”
鹤华神色淡淡。
明明他们在讲她生母,与她血缘关系最为亲近人,她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悲伤痛苦,甚至连悲悯这种神色都没有,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静静注视着面前男人,似乎想透过他面容看到另一张脸——她阿娘脸。
她怎么可能不想她阿娘呢?她想过。
白日也想,夜里也想,可想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并不能让她阿娘重回到她边,想念完全无用,只会让她阿父更加沉默,于是她不想了,不再告诉阿父,她想她阿娘了。
其实也不是不想,是把想念放在了心间。
她不会再与任何人诉说自己想念,她是无忧无虑大秦公主,不是失了母亲小可怜。
事实上她也不是小可怜,她有阿父,有大兄,有众多兄长与姐姐,还有蒙毅王离陪着她,她生活精彩又热闹,她没必要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可是啊,可是,在午夜梦回,她还是会想起她阿娘。
那从没有笑过女子,那被母国做战利品送过,又被秦国束之高阁可怜女人,她现在过得好吗?是否已找到了她想要自由?
如果她已拥有自由,那么,她衷心祝福她,永远自由,永远属于自己,不是被物件送送去。
鹤华静静看着男人。
——她曾听蒙毅与她提过,她舅舅与她娘是双生子,两人长得极像。
如果她阿娘还活着,大概就是现在模样,三十多岁,风华正茂,姝丽无双。
也有这样长相,才会被人被人做奇货可居,被和亲公主,千里迢迢从楚国送到秦国。
“不,我没有!”
男人尖叫,“我是为她好!我只想让她过上好日子!”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