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时候那样，无论她去了哪里，身后总有蒙毅跟着她，她只要一回头，便能看到他的身影。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安心了。
“公主，您已长，那些宗亲老臣不是您的对手。”
蒙毅摇头轻笑。
鹤华有些不满。
又是这样。
自从三年前分别之后，蒙毅便不像之前那样纵着她，仿佛她的成长，便是与他的割席，她的人不有他的参与，而他要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们两个像是短暂相交之后便渐行渐远的两条线，终其一不有交集。
“蒙毅，你变了。”
鹤华轻哼一，抬脚走进房门。
房间里，留守的女官已沏好热茶，鹤华轻啜一口茶，目光落在蒙毅身上，“若是在前，你肯定放不我的，不需要我主动开口，便会私为我疏通我与宗亲老臣的关系。”
“可在，哪怕我开口，你也只是一句我已长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可是蒙毅，我在的是他们是不是我对手的事吗？”
“我在的是你的态度。”
“你的态度让我心里很不痛快。”
鹤华抬眼看蒙毅。
蒙毅动微顿。
寒酥亦步亦趋，跟在鹤华身后。
——公主还是原来的公主，在至亲至近之人面前坦诚直率，心里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
吕鬚给蒙毅奉茶，“军，吃茶。”
蒙毅接茶盏，慢慢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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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自己也说了，那是小时候。”
抵是觉得鹤华的话有些孩子气，蒙毅笑了一，“当年的您——”
“好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识到蒙毅说的不是自己想要听的话，鹤华打断蒙毅的话。
房间陡然陷入沉默。
寒酥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不曾看到。
吕鬚有些无语。
——开口闭口小时候，既然自己的心思真的这般清白坦荡，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来寻公主呢？
吕鬚偷偷拿眼瞧蒙毅。
男人还是方才的模样，面上的浅笑柔和着五官带来的凌厉，他不是天山上的一捧白雪，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肃，而是天边的一抹皎皎白月光，顺着窗沿透进来，悄无息照进人心间。
吕鬚眼皮跳了跳。
恍惚间，她有些明白公主对于蒙毅的依赖了。
锦衣玉食长的公主并不缺爱，不会旁人对她一点点的好，她便会头也不回跟那人远去。
她是秦最尊贵的公主鹤华，始皇帝陛心尖尖上的人，她过一切美好，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尊荣，可正因为过的美好太，享受的尊荣太过，才会让她对蒙毅有一种无关风月的依赖欢喜。
年少之际不能遇到太过惊艳的人。
否则你会发，世间男儿不过尔尔。
蒙毅抬手，从胸口衣襟处取出一块用帕子包裹着的饼状东西。
他把饼状东西放在案几，打开帕子，里面是用油纸包着几块小点心。
“你在北疆之地与我说，这家的点心很好吃，你很中。”
蒙毅一边打开点心，一边道，“来得匆忙，不曾给你带其他东西，这几块点心你且尝尝，是否还是你喜欢的味道。”
鹤华微微一愣。
——她随口一提的事，他竟然记了这么久？
油纸包着的点心显然不是蒙毅在栎阳买的，而是被他揣在怀里很久的东西，因为放得太久，小点心已不复最初的晶莹剔透，甚至还因为挤压的缘故，有几块小点心已变形，皱巴巴挤在一起，形状并不好看。
点心着实不好看，蒙毅眉头微蹙，抬手点心抱起来，“臣了。”
“栎阳也有点心铺子，臣明日为公主买新的来。”
“等等——”
鹤华识打断蒙毅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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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抬眉，“公主，这些点心已不能吃了。”
“我知道。”
鹤华道，“可是，我想尝一。”
“这是你从北疆带过来的。”
“公主，不能吃的东西不要吃。”
蒙毅笑了一，“公主若是喜欢这些点心，臣让点心铺子的庖厨来栎阳，给公主做新的。”
鹤华抿了唇。
——在这种事上，蒙毅总是格外坚持。
不能吃的东西不要吃，不该做的事不要做。
明明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