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兰沟通起来也相当流畅,但为了表达自己的意思,女孩忽然换成了日语。 “额……”虽然一口日语相当流利,但到底是外国人,爱尔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又笑对方把自己类比成君主,玩笑间也换上了日语回答问题:“差不多吧。” 要是对自己一点也不好,这样的上司有什么追随的必要呢?面临更好的选择,跳槽是人之常情。 大致确认了獭祭是真的完全没有和他人联系,似乎是真的被放养了,爱尔兰侧头,对上了女孩澄澈如婴儿,仿佛一眼能看进眼底的双眸。 獭祭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女性。但也因为是女性,有些时候她也无法逃脱性别带来的劣势。更何况她太过年轻,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性,总是会遭到看轻的。 爱尔兰心动归心动,话语间却依旧没有任何露骨的表示,反而回忆着当年皮斯科的叮嘱,像是长辈一样嘱咐道:“还有,你出任务的时候也太玩命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给自己留退路啊。” 这是实话,同是杀手出身,爱尔兰也知道他们这些人天天出任务都是在悬崖走钢索,但像獭祭这样做任务跟赌狗一样押命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可是个手‘榴弹快丢脸上都敢开枪的狼灭。 对方态度非常友善,说教似乎也很有道理,獭祭听得相当认真,却也在这时候有些困惑地摇了摇头:“不拼命会死的。” 爱尔兰在心中唾骂一声琴酒。人都是惜命的,逼着人当死士,也亏得碰上獭祭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就这样还老实打工。 此刻的男人给獭祭的感觉更像是曾经的宫野厚司,又像是以往见过的中年男人,话语中的关心不似做假。 她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上了慈爱,但没恶意,她便也没过多反抗。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在下一刻看见了车窗反光中的自己,灵光一闪,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称为“讨好”的动作习惯是学习的谁。 一直被她当作妹妹,好好地按照所有人的要求悉心照顾的,宫野明美。 她的记忆力非常好,几乎可以回忆起每一次与女孩的会面。 她自以为贴心地替明美考虑,询问对方的意见,换来的总是这样湿漉漉的,带着试探的眼神,与感谢的话语。 她向来以长辈自居,但从未有过父母亲人,宫野夫妇对待她总是相敬如宾,即使观看资料,或是接触他人,所谓的亲人形象也一直是模糊的俯视视角。 所以她只会按照计算出来的最佳路线指导明美,将干涉包装在了自以为是的好意之下。 她忽视了她既不是对方真正的亲人,自己的身份也一直居于代号成员的高位,这种身份差异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更不是说不要紧张,明美就能真正忽视的。 哪怕对方表现得愿意相信她,愿意更多撒娇,那也不过是为了迎合上位者喜好而扮演出的brat。 所谓的平等,其本身就是在不平等的情况下提出的。就如同与爱尔兰搭档,虽然代号成员地位相等,她作为支援更不会被放在下方,但客位本身就会带来压力,连她在有琴酒撑腰的情况下,光凭经验都能下意识做出迎合的行动,她怎么会怪孤苦无依,还被妹妹牵连的明美不愿意相信她的好意呢。 她这几天的展露,不只是因为爱尔兰喜欢这种身娇体弱的小白花,更是因为她看过太多次熟悉的反馈。 她早该想到的。獭祭懊恼地伸手弹了自己一个脑瓜崩,引得爱尔兰莫名奇妙看过来。 对话的时间,车已经开到了机场,男人停下车,又帮忙把小行李箱提了下去。 獭祭站在路边,这次没有拒绝男人的绅士行为,伸手接过行李箱,这才礼貌道谢。 有着牛魔王同款眉毛的男人难得没皱着眉头,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双手抱胸,道别道:“一路顺风,多保重。” 獭祭收拢了小心翼翼的表情,大方地向这位替她解决了大问题的男人拉出了粲然笑容:“保重。” 说完,女孩头也不回地融入了人流之中,动作干脆利落。 爱尔兰挥了挥手,目送獭祭干脆利落的消失后,这才拿出手机,一边让下属继续调查獭祭的信息,一边继续布置原先在美国暗中发展的事业,顺便抽空给因为开车耽误许久的女朋友发了两条消息。 女友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Daddy?我好不容易爬上去了,不庆祝女朋友的升职,放’置play我可是要生气的哦。”女人的调‘情的声音传来,娇滴滴的,听不出几分愤怒。 “抱歉,刚才有点事,在送一位朋友。”铁汉化作绕指柔,低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