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没有那么整齐,但每个人都遮挡着脸,只露出白梭梭的凶狠眼眸,手上拿着冲锋枪或自动□□,徘徊着警戒四周。 街上的行人熟视无睹,低着头匆匆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那群持枪之人不存在一样。 人行道的两端,仿佛两个世界一般。普通人过着艰难的日子。 獭祭不自觉停下的手中的动作,黑眸如同深渊一般,直直倒映着窗外的事物。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武装人员吧。”男人略带些调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这可是墨西哥的‘特色’,是真正将命拴在裤腰带的日子。” 爱尔兰是个很重情义的人,这两天合作相当愉快,对方也丝毫没有因为对琴酒有意见而迁怒她,反而因为獭祭的能力出众而格外尊重,话语间也随意不少。 獭祭转头看向他。女孩是杀手出生,同样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并非每次任务都像砍瓜切菜一样的简单,她当然有过无数次濒死的体验,甚至最近的一次□□就在她面前爆炸,但凡反应慢一点都会被炸成半身不遂。 她当然不会因为紧张而亡命的氛围而感到害怕,哪怕表现的反馈再真实,她始终是没有情绪的。女孩没有听懂爱尔兰的调笑,依旧有些茫然:“这个国家已经完全陷入混乱,但是就在这种环境,依旧有人要生活下去啊。” 有着牛魔王同款眉毛的男人冷笑一声,开口道:“混乱对于弱者来说是致命的,但对于有实力的人来说则是机遇,这可是发家致富的沃土。” 獭祭思考片刻,想到爱尔兰能在几年时间从各方之中撕下一块肉,并成功立足,的确很难否认混乱带来的影响。 她感觉自己的提问已经接到了回答,但依旧有些想不明白,却也不好继续追问。 所以她只是将手撑在车门上,侧头看向路边,如同行尸走肉般,走过数个枪口的一个小朋友。 那个小朋友只是个普通人,在混乱中的普通人,他不得不生存下去。 而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 ———— 他们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加墨西哥城全部排查完,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不管是合作的商家还是组织成员,除了个别私底下盈利和偷税漏税的,并没有其他威胁组织的存在。 而獭祭也注意到男人对墨西哥地区的成员掌控度很高,成员也对爱尔兰很信任的样子。 期间两人挖掘出几个其他毒‘枭派来组织的卧底,獭祭本想习惯性清除掉,却遭到了爱尔兰的阻拦。 “这些人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放在这里只是为了让其他组织安心。”爱尔兰按下了獭祭的枪口,紧接着又皱起眉头:“琴酒这些都没教过你吗?” 獭祭茫然的摇摇头,她只负责接受指令,让她杀就杀,让她放就放,其他的她一概不需要思考,反正琴酒会安排到最好,她也不在乎行动的意义,总归十有八九她都想不明白,该明白的琴酒自然会告诉她。 而且卧底处决琴酒有不会带她一起。 “哈?”爱尔兰发出了一个有些诧异的弹舌音。 他不是没收集过獭祭的信息,从信息上看女孩近年的确都在琴酒手下讨活,任务完成率很高,到去年年底之前任务频率也不低,这些信息造不了假,相较于日本地区其他成员,对方绝对能算是琴酒的心腹。 可是,爱尔兰自认为对琴酒那个人还是有了解的。他不否认对方强悍的实力,但那人谨慎到仿佛有病,疑心病顶级,加上对方一直都有是组织卧底的刽子手,随意结合一下信息就能轻易知晓琴酒完全是把獭祭当做了拉仇恨的牺牲品。 这种你知我知的卧底本来没必要杀,但琴酒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又不可能自己动手,当然就让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下属来背锅,到时候再把人往外一甩,表示对方并不是亲信,纯粹是自己不听指令,即便是意识到了这个阳谋,其他人也不可能真的和琴酒和组织撕破脸,只能去找獭祭的麻烦。 再结合獭祭近段时间几乎都在日本之外做任务,几乎是印证了男人的想法。 爱尔兰对于无耻行径表示鄙视。他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如同教父一般,他尊重除琴酒之外一切有实力的人物,跟随他工作的下属或合作伙伴都会得到他的尊重,在不涉及到组织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他很乐意对他人指点迷津,一如他的养父曾教授他那样。 因此在看到有能力又足够忠诚的獭祭被人这么消磨时,抱着惜才,同时想膈应一下琴酒的想法的爱尔兰瞬间露出了看到人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