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的贝尔摩德显然是被獭祭天真的发言给懵住了几秒。 作为由她亲手教出来的人,贝尔摩德敢保证经过她的训练,对方在人情世故上绝对有着充足的经验,哪怕是像獭祭这样没有感情的小傻逼,也绝对不会连这种基本的职场关系都看不明白。 所以獭祭哪儿来的自信觉得琴酒会一直重用她? 还是说对方已经知晓了她的意图,在这儿跟她玩无辜呢? 贝尔摩德本人曾经担任过獭祭研究员,有刻入本能的加持,这一身份足够獭祭对她实话实说。 女孩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跟她玩这一套,她没那本事。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琴酒教她的。 贝尔摩德很快反应过来,在心底冷笑一声。 “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亲爱的,利益至上,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女人语调依旧轻快,不等獭祭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女孩持续一头雾水,看着黑屏的手机,想不通对方这是在干什么。 又因为刚从赌场出来,她对“利益”这个词格外敏锐。 利益吗?收获下属? 她就是一打工的杀手啊,要下属干嘛?她又不会指挥。 紧接着伏特加就来了消息,表示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獭祭挠了挠头,索性放在一边,出门买菜准备晚饭。 她和琴酒定在公共联络点见面,伏特加也会跟来。 公共联络点的定义很广泛,从公众性质的酒吧到她们现在这样被一定范围内的组织成员熟知的安全屋都有,算是有一定安全保障的临时落脚点,用于方便组织成员约见,或在紧急情况下进行物资补给。 不过大多数人任务结束都会选择回到自己的住所或安全屋,因此诸如安全屋一类的公共联络点实际使用率并不高。 但今天这间联络点好像访客有点多。 最先来的是名为龙舌兰的成员,对方进来后见到有人先是有些讶异,但匆匆拿了东西之后便离开了,看样子只是来补充物资。 接着进来的是绿川,獭祭见到对方,还很开心的打招呼,先是问候新年后,转头询问对方要不要一起吃饭,把一旁悄悄吃瓜的伏特加震惊得眼镜都差点掉下来。 这边两人话还没说两句,众人便感觉到又有人进来,琴酒彻底没了耐心,起身就走。 獭祭也从来人频率上感觉到不对,一言不发,连道别都没说,跟着男人闷头向外走去。 伏特加见两人走得飞快,转头端起咖喱锅,自己也溜了,只留下绿川别有深意看向门外,和刚进门的代号成员对上视线。 琴酒带着獭祭径直回了安全屋。 回去路上是獭祭开的车,一上车琴酒就拿出手机,冷笑着拨通了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贝尔摩德慵懒的声音隐约从听筒中传来,只是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琴酒回怼回去:“把你幼稚无聊的手段收回去。” “啊,真是好凶啊,新年热闹一点有什么不好的。”贝尔摩德装作一脸无辜,却完全没有掩盖意图的打算。 低下的沟通效率,难以合作的态度,琴酒很讨厌和这些神秘主义者打交道,永远不说人话,喜欢做谜语人。 今天过来的三人全是新人,有代号预备役,也有刚拿代号的成员,站队尚不明确。 “不要让我警告第二次,你的手如果再伸到不应该有的地方,那我不介意帮你剁掉。”男人眯着眼,冷声警告道。 獭祭在一旁听着,内心脑海里不停转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贝尔摩德是通过暴露他们的行踪对琴酒进行威慑吗? 可是两人隔着整片太平洋,管辖地区,负责部门完全不同,为什么要相互使绊子啊。 由于缺乏必要条件,不清楚更多情况的女孩完全不明白双方究竟为了什么起冲突。 包括贝尔摩德的态度也很奇怪,没头没脑找她说了一阵,又自顾自挂断电话,到现在女孩都不知道女人打电话找来的目的是什么。 安全屋内,工作和休息的氛围愈发模糊了。 獭祭没有像以往那样站着,端着咖啡杯坐在沙发上就开始细致汇报起整场任务来。 因为有不清楚的地方,女孩几乎是逐字逐句的复述着自己的经历,虽然经过梳理,但汇报内容依旧非常冗杂。 不过对琴酒来说,有用信息足够清晰。 任务汇报完毕,女孩又呆了片刻,似乎是在计较什么,抿了口咖啡,这才坚定神色,缓慢的将贝尔摩德与她的对话全部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