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脉有多重要?情报有多重要?当晚的宴会说明了一切。 宴会地点定在帕尔默庄园,消失小半天的沐炎正装出席,神清气爽、气宇非凡,少数知情者忍不住怀疑传闻中身负重伤的兄妹俩是否刻意演戏,至此,沐越尘辛苦捏造的流言彻底沦为笑谈。 沐炎和斯莱德·格雷维斯出场便成为风头盖过福吉的明星,这二位目光相接,周身磁场同时发生了难以描述的变化,似乎来他人地盘做客的两位“王”同时反客为主——可他们明明处于同一阵营,这般非敌非友的感觉叫人摸不到头脑。 扎比尼夫人跟姐姐站在一起,除了为女儿病情赶来的阿杜伦特夫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还有德国而来的两位官员,其中一位与沐炎做过短暂的同班同学,是科班·亚克斯利的长子奥德里奇·亚克斯利,正在德国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贸易管理办公室担任副主任,而另一位是德国现任法律执行司司长基利安·赫尔穆特*。 邓布利多知道福吉不欢迎自己,借故告假,宾客们明天就要到老校长的地盘做客,没人因为他的缺席挑刺,同样受邀缺席的还有需要给学生上晚课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英国魔法部辅助帕尔默夫妇备下精致的自助餐点,一半中式一半西式,有脸面的官员们提前做足了功课,聊起中餐与中式文化都能插上两句,开过小灶的人更加谈吐不凡。 譬如困扰几位中国客人的音译姓名,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老巴蒂·克劳奇发音字正腔圆,甚至带着一口地道的京腔儿,准副司长贝蒂·希格斯抛砖引玉,谈及中国取名方面的诸多奥秘。 沐炎表示赞成,汉字起源于象形文字,跟西方的古代如尼文一样古老而深奥,一个音节可以代表一个咒、一个字可以囊括整句话,现代汉语又与古汉语不同,即便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也不敢说自己完全掌握了这门语言,古汉语同古代如尼文一样,是华夏大地小“巫师”们的必修课之一。 比如薛芝越,“芝”字有枯木逢时、孕育千年瑞草之寓,亦有薛家希望子弟超越自我、“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的希冀。 徐惜晴的“晴”与欧若拉中文名字的“晨”有异曲同工之妙,殷同为大姓,诗婷蕴含女子亭亭玉立、文采斐然的美意。 姿态柔和的何氏冉冉名如其人,取自《为周夫人赠车骑诗》中“湛露何冉冉,思君随岁晚”,又如日出时分充满生机缓缓升起的朝阳,不刺目,却让人禁不住心生欢喜。 胡蝶还是一身黑,从黑衣服变成黑裙子,最不起眼但最不好惹,与她同行的人里,只有沐炎问话她会挑着回两句,没人愿意自讨没趣,甚至有人揣测她是不是沐炎雇的保镖,卢修斯倒觉得她说不定会跟西弗勒斯有共同语言。 同为沐家中流砥柱,沐越松和沐越星也逐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松柏气节傲然,许多西方家族会用植物或动物作为家徽的一部分,谈及“星”,人们纷纷望向马尔福夫人,布莱克家族常以恒星与星座为成员命名,可惜的是,纳西莎是家族里极少数未遵循这一取名规则的人。 沐炎笑着为马尔福夫人打圆场,他和欧若拉都没按家族排辈取中文名,而是根据英文名太阳神和黎明神选了“炎”和“晨”,好在沐家以伴生天赋论地位,他不需要特地改名。 徐惜晴便说,沐炎的师父、徐家的老祖宗徐媛当年就是如此,同辈男为“鍰”、女为“媛”,而她在修成大道之后直接改用了字辈中的“媛”单字作名,有超然与庇护之意。 其他人以为徐媛是徐惜晴奶奶辈的人,而徐惜晴的祖母字辈非“媛”,难道是再往上一辈?脑中不禁浮现出徐徐老者的形象,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跟北美格雷维斯镇宅的菲奥娜·古德有得一拼,根本护不了沐炎几年,部分人忍不住惋惜起来,张氏夫妇知道内情,但话题主人公是他们万万得罪不起的,也不多解释,在心里吐槽这群人肤浅。 其他人议论不休时,生性烂漫的何冉冉悄悄给纳西莎取了个绰号,水仙在中国有“凌波仙子”之称,姑娘们都觉得这道名确实不错。 至于最不招待见的沐越尘——这位事发之后压根不想再来英国,甚至称病不起,结果被沐炎生拉硬拽地坑来了,在座旁的不擅长,捧高踩低与落井下石那叫一个娴熟,你一言我一语,恨不能把“微小的、不起眼的尘埃”吹捧到天上去,实则阴阳他只配与尘埃相提并论,还有人提到这位的本名“沐越奇”,联想到逼他改名的米斯兰迪尔小姐,拉踩起来更带劲了,幸亏沐越尘一点英文都听不懂,不然多少得气出点毛病来。 气氛在下半场逐渐高涨,帕尔默夫妇作为宴会场地东道主,携奥布莱恩夫妇、扎比尼夫人和格雷维斯拿出数件稀世珍宝赠送东方友人。 这些天除了操劳品牌开张和撺掇波宾炒作,欧若拉没少花心思帮合作伙伴们打点与中国家族的关系,除了沐越尘和沐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