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摔倒在地。 “这会不敢说话了?”潘西追着补刀,“不过如此嘛。” 瞧着连成一气的普塞和帕金森,波宾不怀好意地转动眼珠,“你们俩……” “够了,起来吧。”弗林特打断她的话,朝波宾伸出只手。 波宾看上去神色迷蒙,目光却早把弗林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心中有了打算,憋回眼泪,笑容变得坚强甜美,扶着对方的手站起来,细嫩指尖陷入微糙的掌心,不轻不重地勾了一下。 不待她再做其他小动作,弗林特率先把手抽了回去。 他避开她的眼神,把手揣进袍子兜里。 “多谢,弗林特先生,”波宾原地满血复活,温柔地向众人道谢及道歉,“都怪我不小心…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各位,晚安。” 弗林特没说话,盯着远处一边拍打窗户一边大呼小叫,看上去精力十分旺盛的小女孩,朝波宾摆了摆手。 达芙妮看出了什么,她意有所指地说,“这真不是个好的选择。” 同样对此表以不赞同的还有普塞,他压低声音问,“马库斯,你在想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与巴多克同住的一学年生活暗无天日,普塞和希格斯、弗林特三人因此结下比常人更深厚的情谊,普塞和希格斯因为家族庇护,受到来自巴多克身体和精神上的创伤远远小于弗林特,过往两年里,他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对欧若拉做过糟糕的事,其中以弗林特最甚,可到头来,是她帮助他们毫发无伤地脱离了苦海,对比现如今双方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他们几个欠下的人情估计这辈子都还不清。 最令人难过的,是由傲慢沦为自卑的极致落差——欧若拉·米斯兰迪尔完全不在乎这一切,她以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姿态重新与他们结识,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是仰望者,过往她作为麻种的种种变成掩在每个人光鲜衣袍下的伤疤,时不时隐隐作痛,只有他们清楚镜子里自己赤/裸的、丑陋不堪的真面目。 愧疚、崇拜、感激……那些难以面对的、不断磋磨尊严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普塞和希格斯比所有人更能理解弗林特对欧若拉小心翼翼的爱慕,这种爱是永远不敢说出口的,并非怕被拒绝,毕竟答案显而易见,而是怕被发现,怕自己卑劣的私/欲轻慢了她、亵渎彼此间本就浅淡于无的交情。 可事情正朝他们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倾慕心上人不是罪,求而不得、转移爱意也无罪,一旦二者混在一起,再遇上波宾这种时刻算计着踩人上位的货色……这将是个越陷越深的泥潭。 普塞等待弗林特给他一个答案,或者,至少是一个可以敞开心扉谈谈的机会,可弗林特却像没听到一样。 罢了,现在不是好时机,普塞把注意力转回落地窗前。 潘西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