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中间,海格手上攥着一只死鸡貂,边摇晃边朝波特和韦斯理喊话,“你们要上我的第一堂课!午饭以后就是!五点钟就起床,什么都弄妥了……” “不是吧,傻大个要教给我们什么?”德拉科抱着肩膀坏笑,“投喂圣人波特吗?” 他们经常拿波特那伙人取乐,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儿,连波特本人都习以为常,这会儿大家一齐哄笑起来,有人当真觉得好笑,有人从众,也有无所谓的比如维多利亚,只有欧若拉满脸淡漠。 西奥多一直坐在对面,察觉到欧若拉的异样,随之收敛起笑意。 是的,欧若拉反感别人以“圣人”、“救世主”称呼哈利,就算波特家族拯救了全世界,那也是死去的波特夫妇做的,正如她讨厌他们夸自己扳倒巴多克、救斯莱特林于水火一样——于他人,这些话不痛不痒,充满奉承甚至玩味,但对因此丧父丧母的人,每句话都戳着伤疤提醒他们曾失去什么。 若有人这样称呼自己,欧若拉早给他们吊在天花板上胖揍一个来回,哈利·波特到底是脾气太好,还是不懂得反抗? 或许,他不得不屈从于流言,接受它,习惯它。 自己呼天呛地的底气并不因为实力多强,而是背后有人、有家族撑腰,满身本事也都是家里教会的,哈利呢?他们说他迷信邓布利多、偏听韦斯理一家,又觉得他太平凡、根本配不上“救世主”的名头……不然呢?他有得选吗? 他们体验过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数日子的滋味吗?一个从小没接受过系统教育的巫师,他们期待他展现出像她一样的水准吗?至于邓布利多和韦斯理,他们指望他跟食死徒的后代们——仇人追随者的孩子们勾肩搭背吗? 人们有说有笑,只有欧若拉一个人静坐着发呆。 爱米莉小声问布雷斯,“她一直这样吗?” 布雷斯瞄了西奥多一眼,微微摇头,“很少这样,至少据我所知。” 一只雕枭扑棱到欧若拉面前,神气十足地朝她抬起脚丫。 “魔法部信使?”德拉科伸长脖子,“瞧邮戳,是部长的特派信件。” “怎么,福吉又换新猫头鹰了?我拒收,以后也别送了,”欧若拉如是跟猫头鹰说,“我跟你的兄弟们说过很多次了,随便扔哪个水坑就行。” 这只雕枭新官上任,谁见到它不好吃好喝供着?头回遇到这样的主,气得它“咕咕咕”一通乱叫。 欧若拉正有气没处撒,顺手抄起维多利亚的餐刀架在信使脖子上,“敢骂我?福吉就是这么教你的?嗯?” 餐桌上众人:“……” 大雕枭瞳孔地震,耳朵边上两撮毛都气炸起来了,“咕咕咕咕!” “哟!瞧把你能耐的,怎么着?拒收信件犯法?真以为我不敢炖了你?他敢给我关进阿兹卡班吗?好啊,那我试试——” 说着,她另一只手去抓雕枭的脖子毛,有一只手已经抢先一步垫在中间。 欧若拉的右手刚好扣在西奥多的左手上,这回,她的眼瞪得跟那猫头鹰一样大。 “手下留情,你不想刚写好的信被溅的到处是血吧?”西奥多苦笑。 旁人都觉得他俩这副模样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只有他自己知道,欧若拉那一巴掌牟足了劲,自己不是第一回跟她有肢体接触,这丫头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呃…嗯……”欧若拉常年练剑,两个手掌磨出一层薄茧,此刻手心处传来冰凉滑嫩的触感,大脑被按了一键重启,潜意识作祟,她不但舍不得松手,反而握得更紧。 两手交叠,西奥多自然感受得到她的小动作——这算回应吗?他无法思考,心跳和呼吸已经乱得一塌糊涂。 出于动物本能,雕枭的确被欧若拉瞬间爆发的杀气震慑住了,它感激西奥多的出手相救,可是…他俩不带这么玩的啊!刀还架在自己脖子上呢! “你俩打算握到天荒地老吗?”哈珀凉飕飕飘来一句。 噢,他倒愿意握到天荒地老,但她肯定不乐意,这么想着,西奥多率先抽回手,垂头低声说,“抱歉。” “没关系。”欧若拉慢半拍收回手,手心空落落,心里也空落落的。 布雷斯在心里嘀咕,合着这对儿全是反着来的?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西奥多才是那个被调戏的黄花大闺女,这让布雷斯大开眼界,欧若拉呢?要是换一个人的手,她能深情款款握半天?早一巴掌扇过去了吧?桌上不瞎的都能看出她对西奥多有意思。 但欧若拉的情绪变化很奇怪,从昨天晚上那声“欧若”,到刚刚的肢体接触,她始终在回避。 为什么?她在顾虑什么?因为诺特的“黑历史”?还是因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