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好奇地打量入座的人。 椭圆形长桌前,东道主父子挨着坐在对面,到场宾客不多,除了她家四口人、马尔福一家三口和诺特父子,还有院长斯内普和…… …庞弗雷夫人。 她摘下尖顶护士帽,散下一头黑色卷发,脱下平时即使在教师席就餐都要穿着的护士袍,换上一身黑丝绸的素缎礼服,比起纳西莎和自己妈妈,她全身只有颈间挂了颗敛着光华的黑曜石,搭配黑发黑裙竟极亮眼,坐在斯内普和西奥多中间,只偶尔轻声询问西奥多是否需要添些酱料。 对于护士长出席感到尤为讶异的要属四个孩子,包括对往事略知一二的修,但大人们看上去都心照不宣似的,他们也不好多问。 这是其他三个孩子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米斯兰迪尔大家长——西奥多小时候见过几面,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安格拉斯比他们想象中随和太多,反倒索尔和前年圣诞节时没变化,看上去充满距离感。 餐桌上气氛轻松,维多利亚觉得自己穿得过于隆重,大人们也不似平时所见那般虚伪客套,妈妈和纳西莎甚至聊起了厨艺,就连最像误入的庞弗雷夫人都安闲自在地吃着沙拉,全桌倒只有孩子们拘束,而斯内普一如既往板着个脸,老大不情愿地切割着他那份牛排,偶尔掺和进几句。 “…我刚刚还在想伊万德怎么没来。”虽然整张桌大家都离的不远,但卢修斯还是挑了挨着安格拉斯的位置坐,他们正在谈论凯瑟琳的爸爸。 “他最近可有得忙,跟阿尔克特那孩子一直待在美国——因为戴安娜那边的事,”她爸和诺特先生坐在对面,但这不妨碍他们参与聊天,“老巴蒂为此发过好几次牢骚了。” “噢,奥布莱恩吧,”卢修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是挺忙的。” “那边的野心不小啊,”帕尼特·特拉维斯意有所指地,“连英国也要掺一脚吗?就因为霍格沃兹那点事?” 帕特里克·诺特摇头,“不止,他只是找个借口罢了。” “没错,岂止野心不小?他一直给校董会施压,”说起这个,卢修斯神色间颇有些不悦,“他要收拾霍格沃兹里的学生,就必须先把邓布利多搞垮,国际巫师联合会那边他一时动不了手,就把主意打到魔法部和校董会身上。” 几个孩子小心地吃着饭,同时耳朵竖得高高的。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帕尼特问。 “已经驳回几次投诉状,我看他不仅想拿掉邓布利多,还想操作下一任校长的选聘,”在场没有外人,卢修斯给他们透了个实底,“十二位校董轮换着五个同意七个反对才一直拖到现在,但我们挡不了多久。” 他对邓布利多垮台乐见其成,但前提是不能威胁到马尔福的利益。 十二位董事都清楚,只要现在退让一步,日后再扳回主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巴多克背后的利益集团会以渗透进校董会为开端,进而一步步蚕食英国魔法部和威森加摩的重要席位,这一点魔法部的高官和相关家族、股东都看得明白,可没人愿意做出头鸟,就算大家一起上也会互相猜忌对方是否会在背地里突然反水坑自己。 这是块掺了慢性毒药的大蛋糕,大多数人没资格分,有资格的顾忌太多,福吉和几位司长最近烦得要死,天天下班跑去三把扫帚借酒消愁。 巴多克攻击邓布利多的由头是多起未破获的密室袭击案,卢修斯知晓一切真相,他多次后悔自己为什么偏赶今年把那东西搞去霍格沃兹,连带着对提议搜查违禁品的韦斯理和在霍格沃兹挑事的麻瓜种生出怨念。 “这倒是个麻烦事,”帕特里克瞄一眼安格拉斯,“但我认为邓布利多不至于这么轻易倒台,退一步说,即便他不再是霍格沃兹的校长,但只要威森加摩和国际巫师联合会还留着他的位置,巴多克就撼动不了英国魔法界的根基。” 卢修斯闻言苦笑着摇头,他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但这么一来邓布利多在英国政界的威信力只会更大,他们所有人要么站队狼子野心的外来势力,要么向邓布利多低头——这都不是他所期待的。 “我大概知道他们家为什么气急败坏,前不久巴多克安排人去了中国,”帕尼特突然说,一直装作埋头吃饭的孩子们集体抬头看他,老特拉维斯意外地挑挑眉,不过他没卖关子,“但被发现了,并且遣返了。” “可不止吧,”帕特里克笑了,“据说挺惨的。” “哦?”卢修斯最近忙着董事会的事,他才听说这个八卦,“怎么讲?” “说是被路人发现了,揍了一顿押送给地方部门,”帕尼特毫不同情地耸肩,“八成是运气不好吧,随便一逛就遇到厉害的。” 沐炎擦擦嘴,“我听说的版本详细些,是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