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尝试从一颗小种子培育出属于自己的栀子树,效果竟出奇好。 欧若拉回想这一年,平时不仅没给它施过肥,忙起来的时候,甚至难得过来照料一次。 但它长得依旧很好,才仅仅过了一年,就已经蹿到半人高,最壮的枝干甚至快赶上小姑娘的手腕粗细。 其实说心里话,欧若拉并不想把它挪回家。 因为每次她来,这棵小树表现得都是最活泼的。即便它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但也能叽叽喳喳跟她描述它在第二温室里的所见所闻。 是的,她家栀子树,对她描述得最多的,一向都是另一个频繁来温室、但从来都不怎么讲话的男孩。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西奥多。 通过小家伙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推测,她家小树非常喜欢西奥多。 所以出于某些小心思,欧若拉想让它继续待在这。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照这个势头长下去,估计经过这个暑假,学校温室的这点空间就已经不够它发挥了。 所以欧若拉不得不趁着天气温暖赶快把它移植回家。 顺便还可以向老妈显摆一下,自己随随便便种下的种子都能长这么好—— 这不正是自己当初种它时所期待的吗?得到妈妈的夸奖! 欧若拉自我安慰着,试图让自己开心一点。 不过,一想到要把它带离第二温室,她就说什么都快乐不起来。 西奥多走进温室时,小姑娘正团坐在她的小领地前,对着一堆花花草草噘嘴。 在看见自己之后,她的表情似乎更沮丧了一些。 “午安,西奥多。”小姑娘习惯性叫出他的名字,软软的声音像极了午后还没睡醒的猫咪。 暖暖的阳光,透过温室顶棚映在女孩小小一团的身上,将她黑色的马尾染成了柔和的橘黄色。 “午安。”西奥多听见自己的声音,标准的英音和以往并没差别,可在这种慵懒惬意的氛围下,却显得格格不入的清冷。 他皱起眉。 不过好在小姑娘并没多想,她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于他的冷淡。 又或许,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冷淡? 西奥多对心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感到讶异。 “考得怎样?”他没有马上走向自己的地盘,反而停在离小姑娘刚好不远不近的位置。 欧若拉轻轻掐了一把因为西奥多靠近而开始喋喋不休的栀子树。 “我觉得还不错,”她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沾的泥土,准备把小树挪进一个方便移动的小盆里,同时顺口问道,“你呢?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西奥多不明白她刚刚为什么要捏那棵树,于是盯着它瞅了半天。 “他们形容得太夸张了,我觉得并没有那么吓人。”欧若拉坚信,从西奥多口中说出的“还可以”,必然是相当可以的意思。 “这是事实,”西奥多仿佛能听见她的心里话,勾起嘴角,“但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听见。” 梅林知道,德拉科因为填错了巫师革命的一个时间点,在休息室里磨叨了有多久。 从一年级的期末考试,说到宾斯教授是他所听说过最差劲的魔法史教授,再长篇大论邓布利多完全失职的管理,最后一直拓展到在他看来,整个霍格沃兹大不如前的现状…… 知情的明白他是在懊恼自己遗漏了一个本该记住的知识点,不知情的得以为他跟邓布利多有什么深仇大怨,所以跑到斯莱特林来撺掇霍格沃兹地下活动呢。 “你要把它搬走?”西奥多仔细看着欧若拉的动作。 “我不得不带它离开,你看,它长得太快了,”欧若拉叹了口气,“等它再长大些,根会扎得很深,就不好挪动了,而且占的地方也会很大。” “你种之前没想到这个问题?”一贯少言的西奥多,今天提问竟意外多。 “我没想到它会长这么快,”欧若拉如实交代,“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用一颗种子种树,我最初甚至没有把握它能发芽。” “嗯。”西奥多微微点头,“栀子树在英国的确少见,我也只在书上见过图片。听说在北美和亚非会作为魔药材料。” 听到他的话,欧若拉惊奇地抬起头,一双被暖光镀成金色的黑眸亮了亮,仿佛想到了什么。 她转身围着那棵小树绕了一圈,然后挑中一根粗状的枝杈。 娴熟的修剪魔咒下,片刻间,那根挂着一串串油绿叶片的枝杈就握在了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