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夏夏更睡不着了,突然起身,手掌搭在脖颈,“老公,我脖子有点不舒服。” 周予泽睁开眼,立即仰坐起身,关切地摁在她手背上,“怎么了?让你躺在枕头上你不听。” 陶夏夏撇着嘴,在周予泽给她按摩片刻后,说道:“我感觉好多了。” 可是他俩刚躺下没多久,陶夏夏疑神疑鬼地活动着手腕,再一次出声:“老公,我手腕感觉有点痛痛。” 周予泽:“……” 周予泽再度耐心地给她按摩了会儿手腕,又躺下没多会儿,陶夏夏试探着发出声音:“老公……” 周予泽怒了,“你又怎么了?” 陶夏夏下巴搭在他胸口,可怜兮兮地说:“我睡不着嘛,你干嘛这么凶。” 周予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陶夏夏感觉她耳边贴着的胸肌起伏了下。 “那你怎样才能睡着?”周予泽用对小朋友说话的语气哄她。 陶夏夏手指点了点下巴,提出建议:“要不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吧。” 周予泽下床走到书柜前,“你想听什么?这里没有你喜欢的睡前故事。” 陶夏夏:“那就语文课本吧,我上学时候听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予泽:“……” 周予泽确实困了,为了让陶夏夏这个小祖宗早点睡着,他特地挑了篇最晦涩难懂的文言文读。 可即便这样,也没能让陶夏夏产生困意。 “老公,我有一个想法。”陶夏夏突然冒出声来,她想抬起头,却被周予泽的大掌摁住。 周予泽冷漠回复:“不,你没有。” 陶夏夏被他摁在胸口,半边脸颊都被挤变形,可依旧固执己见:“我有!” 陶夏夏挣脱开他的束缚,跑出房间不知道干什么,片刻后拿来两套校服,是周予泽熟悉的那道青春颜色。 “我的校服还好好放在储物间呢,这套是陶聿程高中时候多订的。” 周予泽感觉不妙:“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跟你补上高中时候的情侣照啦!”说起来,他俩是大学时才在一起的,因为陶爸爸就是一中的教师,整整三年,陶夏夏在老爸的监视及耳目下,压根不敢冒出早恋的念头。 周予泽想都不想拒绝:“不可能!我不穿。” “又不是让你穿女装。”陶夏夏不乐意,“小程这套校服都没穿过呢,我们应该让它发挥一次自己的价值!” 周予泽还想拒绝,可抬头对上陶夏夏闪闪发亮的眼睛,以及眼睛里的期待,他苦恼地揉了揉头发,只能屈服。 跟陶夏夏在一起,就要做好她心血来潮突发奇想的准备,周予泽算是彻底对她没辙了。 再度穿上高中的校服,陶夏夏感觉自己明显比以前成熟很多。他们都长了个子,原本长及脚踝的宽松裤管,此刻勉强是在脚腕上方。 房间里有面落地镜,陶夏夏看着镜子里的周予泽,他正在给自己扎头发。 周予泽也和高中时不一样了,肩膀更加宽厚,镜片后的眼睛更加深邃,喉结也更加明显了,那么高的落地镜长度勉强能够容纳下他。 “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扎头发吗?”周予泽熟练地给陶夏夏扎着高马尾,在她肩膀后面抬头一瞥镜子里,“我刚搬来的时候。” 陶夏夏正在捣鼓手机,选择适合的拍摄角度,闻言愣了下,“啊,你还给我扎过头发啊?” 周予泽:“……” 果然不能指望陶夏夏的记忆力。 就是周予泽第一次去陶夏夏家的时候,大人在客厅说话,他和陶夏夏在房间里吃带来的雪糕。 陶夏夏每个口味都想尝一口,吃的嘴巴、脸颊上都是,连因为疯玩而乱糟糟垂落的碎发上,竟然也沾了些奶油。 周予泽起初还能忍耐,不去看她毫无淑女形象的吃法,直到陶夏夏拿脏兮兮的小手碰他,周予泽脖子上也被抹了一把奶油。 周予泽这才忍无可忍,找湿巾把脖子擦干净,顺手好心地给陶夏夏清理嘴巴和脸颊、头发。 陶夏夏一只手拿着巧克力冰激凌,忘我地舔着,另一只小胖手胡乱地揉了揉脸,散下来的头发老是弄得她脸痒。 周予泽看着她烦躁地挠了好几次,终于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走到她身后,把樱桃图案的头绳解下来,低着脑袋将她头发理顺,不熟练却很认真地给她扎起马尾辫。 阳台上半开的落地窗终究还是打开了,他们两个人都没了睡意,站在栏杆后面,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灯火。 陶夏夏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