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安筵看了眼盒中的白狐狸,淡淡道: “她和你传回的情报,似乎有些出入啊。“ —— 等大宗小宗的人都到齐后,正式的狩猎节仪式也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庭筠穿起一层又一层繁贵的华服,被侍女们梳起复杂的发型,再戴上金闪闪而叮叮当的鸾冠和步摇,准备进行仪式最后一项——祭祀。 这项都是由各族挑选继承辈中,综合能力最强的来担任。妖族对嫡庶并不看中,奉承的是实力至上。 被选中者需要从辛台的玉阶出发,穿过一段湖林间的长石桥,前往湖中心的祭坛,点燃鼎火。 这一段路是没有其他狐族在场的,只有庭筠一个人。 当然,这次是不可能的。有苏安松和有苏安柏已经跟她交代过安排,这一路都埋伏着狐族的人手。 因为外界人多眼杂,虺蛇不好动手也难以脱身,那么他肯定只能抓住这段路程的机会,来刺杀庭筠,湖林也能给他的逃脱制造良好条件。 “但我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今日,绝逃不出辛台。” 狐族长老们信誓旦旦,但此时已经走完玉阶的庭筠,却没有什么轻松的感觉。 已经要走上石桥了,在一旁等候的侍女递上洁手的银盆,庭筠将双手放入,用水濯洗。 正欲拿出时,变故横生,本端着银盆的侍女一把抛却它,从托盘底部抽出一把匕首就朝着庭筠心口捅来! 可匕首才触到庭筠的衣领,就被四面八方的攻击打成了筛子,如破絮般轰然倒地,血从身上蜿蜒成了一片血泊。 庭筠撤去以免被溅血的防护罩,脚下并未停留,继续往前方走去。 随后这一路,都没有再遭受到任何袭击,顺利地到了祭坛。见她毫发无伤,须发尽白的长老放心地呼出了一口气,手中结印,片刻便有一枚小型鼎炉出现,打开鼎盖,中间的火焰静静燃烧着。 “孩子,全神贯注,将其引至掌心,感受到灼热后,投放到戊鼎中。”温和的声音带着让人信任的耐心。 庭筠按照其所说,一步步做,在感到掌心灼热的时候,“刺啦”尖锐的兵器对抗声突兀响起。 她平静睁眼,青鸾绕成了一面盾牌形,将对面那人的短剑尽数拦下。 “我说,你那毒信子都要吐到我脸上来了,不会真以为演的很好吧?”庭筠随意一抬手,将火焰投入那个庞大的戊鼎中,瞬间火光冲天。 她也接起青鸾,开始同其战斗。不得不说,夺舍后的这个长老实力真的很不错,庭筠拼杀地十分吃力,在一次被逼退到祭坛边缘时,反应慢半拍的狐族人终于赶到,一起合力将他活捉了。 而那位虺蛇仍旧不死心地痛骂着涂山祈的无耻,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抢走他们的圣物。 “说什么为了妖界!你就是为了自己!为了得到无上的力量!你们杀了我!来啊!反正你们永远也别再想找到青丘的珞匙!!” 他疯狂地大笑着:“哈哈哈哈!没了它!你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压下去,严加审问。”青丘的那位主君,跟庭筠略略点了头后,就带着人径直离开了。 顺道带走了赶来,还没和庭筠说上一句话的青丘白渊。 抓住了虺蛇后,狩猎节大家便都毫无顾虑地开始了活动。 第一场,就是每届的固定项目,各族的继承辈,在规定时辰内在林中狩猎,当然,是传统狩猎,不依靠妖力,最后猎得的猎物最多的,可以去辛台主殿挑选前人留下的宝物。 奇怪一直没看到嗔痴的庭筠,询问幽夫人:“那个家伙呢?不是让我把他带来吗,人呢?” 幽夫人喝着热茶,指点着一旁的侍女给庭筠准备各种猎具:“他不是才始祖化吗,状态很不稳定,你父亲派人在教授他如何疏导和控制。” “不用管,你安心比赛就是。” 话都堵到这儿份上了,庭筠也不好再问什么。 后面的流程也很无聊,庭筠为了维持这个极度争强好胜的人设,愣是追着一个品相极好的白總到了密林,就在她让其放下警惕,袭击已经搭弓射箭时,随着箭矢飞速掠去的,另一种微弱的声音隐秘地掺杂在其中,让庭筠瞬间汗毛倒竖。 她火速往一旁滚离原地,却还是被袭击的余波伤到了肩膀,那结结实实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冷汗呼哧呼哧地冒出来,她连忙召唤出青鸾,抬眼看向前方。 一个陌生的面孔正阴毒地注视着他,他袒露些许的手臂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片。 他才是那个真正的虺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