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真的知道。” “嗯。” 司徒浩月点点头,他和司徒浩成碰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他才道。 “我在司徒家的时候,也不太懂感情,我知道人应该向善,应该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可具体要怎么做,我也不明白。是到了天陵,遇见了天绝和丫头之后,我才渐渐明白的。我渐渐明白,活着这两个字,不只是日复一日苟延残喘的混日子,而是要活出个样来,活得像个人,活得无愧于心。” 回想着之前在沧傲大陆的种种,司徒浩月眼神柔和。 包括他看向司徒浩成的时候,眼里也有种温柔,他像是一个推心置腹的长者,他要说的不是谆谆教诲,而是一肚子掏心窝子的话。 沉沉的叹息,司徒浩月缓缓继续。 “你跟天绝和丫头相处的时间都不长,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们。尤其是对丫头,你了解的太少了。在我去天陵之后,有一次天绝被人下了毒,很要命的毒药。我没有办法,他们身边的神医没有办法,包括丫头,也没有办法。你知道丫头是咋做的?” “怎么做的?” 晃晃头,司徒浩成的酒也醒了些,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司徒浩月问道。 司徒浩月苦笑,“丫头把天绝带着毒的血,服了下去,她自己也染了毒。她凭借着自己对毒性的了解,和对草药的了解,一样一样的根据自己身体的反应,根据那种痛苦的程度,去判断对方用了什么药材,才制成了这种毒。十种毒药的混合物,她愣是咬着牙硬撑,一样一样的说出来,准确无误,之后才晕倒的。她一个小女人,为了别人尚且能如此,咱们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那么怕死?” “……” “也许你要说,天绝对丫头而言是相公,是孩子的父亲,是她爱的人,那种感情不一样。可小十二,人与人交往不就是这样的,丫头能拼了命的救天绝,天绝怎么可能对他不好?我若是舍了命的救你,你舍得对我不好吗?” 的确,这世上不乏忘恩负义的人,甚至于司徒浩成之前下毒,就是在忘恩负义。 可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司徒浩成本身心眼不坏。 “你不知道,丫头是重生一世的人,她活了两世。” 这话,让司徒浩成一激灵,他的酒似乎更清醒了不少,“六哥,你在说什么?你是说战王妃她……” “你以为司徒家的神血圣女,是那么好当的?凤凰涅槃,神血才出,丫头是用死了一回,重活一世,才换来了现在的一切。你不懂,她上一世为了另外一个人,推心置腹,筹谋算计,她以一个孤立无援的侯府千金的身份,助那个人荣登大宝,成了九五之尊,手掌天下。可她最后得到的,却只是背叛,是一个丑陋不堪的真相,和一个惨死的结局。 你能想象,那么一个倾尽所有,又被伤害的人,心里会有多少伤吗?你又能想象得出,她在受了那么多的伤过后,又是用了多少勇气,才活成今日这样,眼里满是阳光,心里没有怨恨的吗? 小十二,人活在这世上,没有人是容易的,有些人瞧着风风光光,似乎万事不愁,你只是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觉得你的一次伤害,也许无关紧要,无伤大雅,可你不知道,你的这点背叛于她而言,可能是最致命的伤疤,是最不堪的回忆。 丫头这辈子,包容了很多人,也吃了很多苦。也许于她而言,吃苦受罪面对危险,这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她能扛过来,能咬着牙撑着。可是,面对着自己人的背叛,这就是她曾经心底最致命的伤,是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也是她最不能容忍的。偏偏你这次……” 摇摇头,司徒浩月没有把话再说下去。 不过,司徒浩成却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所作所为,触碰到了夏倾歌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 “六哥,对不起……” 这几个字,司徒浩成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金重,带着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悔恨。 司徒浩月听着,摇了摇头。 抬手倒酒,给自己和司徒浩成又重新满上了一杯,之后司徒浩月才道。 “小十二,我来找你说这些,不是想听你道歉的,也不是想看你在痛苦和愧疚中,一点点挣扎,最后情绪崩溃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我们可能都会犯错,但是同样的错误,以后不能再犯。你也许不能再跟着我,再跟着丫头和天绝,但你还能走自己的路,还能有自己的人生,同样的,这样的错也不能再犯。” 仰头将杯中的酒都喝下去,司徒浩月苦笑着耸耸肩。 “我这个人,你让我说说笑笑还成,让我给你讲道理,我翻来覆去也就这些,没有什么新鲜的。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