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跪下行礼。 只见在树后,缓缓走出来一道人影,这人身穿一身黑袍,披了宽大的披风,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司徒新月的判断。 这人正是司徒廉。 看着司徒新月,司徒廉勾唇,冷冷的笑笑,他一步步走近司徒新月。 “从前,我也觉得你是最乖巧的,只要是我的命令,你无敢不从。只是,来了天陵之后,你却变了。新月,你太让我失望了。” “新月有错,请主上责罚。” “责罚?” 呢喃着这两个字,司徒廉不由的笑了出来,他的笑声清浅中带着阴厉,像是地狱的魔鬼,让人心底生寒。 这声音不断在四周回荡,让司徒新月的心砰砰乱跳。 许久,司徒廉才停下。 “你帮着夏倾歌打通七经八脉,修炼内功,帮着夜天绝解开封锁大穴,进阶帝者,你拒绝古瑟,全然不按要求办事,新月,你若我该如何惩罚你?” 从见到司徒廉那一刻,司徒新月就知道,今日这关不好过。 想活,太难。 索性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司徒新月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新月甘愿一死。” “死?”呢喃着这个字,司徒廉微微摇头,“人这一辈子,生不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倒也没什么,众生平等,大家都一样。可是新月,你知道吗,很多时候,人这死也不能掌控在这自己的手里,这才是一个人最悲哀的地方。” “新月明白。” 他们就是这种不能掌控自己生死的人。 听着司徒新月的话,司徒廉微微叹息,“你出自我这一脉,是我看着长大的,虽是女儿身,我却对你觊觎厚望。人这一辈子,没有不犯错的,你年纪尚轻,错了,我可以容忍。” 司徒廉的话,说得颇为宽容,可是,司徒新月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在司徒廉的眼里,历来只有利益最重。 人命,亲情,那算个屁。 且不说司徒廉的手下,像自己这般功夫不错的,比比皆是,而且她和司徒廉也并不算至亲,就算她是司徒廉的至亲,他也下得去手。 这些话,不过都说得好听罢了。 司徒新月抿着唇,没有回应。 这模样,司徒廉看的一清二楚,他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笑笑,“看来,你这心里,是着实没有我这个主上了。” “新月不敢。”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将事情做好,之前的一切我既往不咎。可是你若做不好……” 话音落下,司徒新月只觉得四周风声乍起。 树木被风吹得不停摇曳,很快,就要树枝折断,一时间,他们周围这一片树林,一下子变得凌乱狼藉不堪。 这就是司徒廉的警告。 “人若不可用了,就如同这枯木一般,没有了生的意义。新月,你明白吗?” “……是。” 犹豫了片刻,司徒新月到底还是开了口。 听着司徒新月的话,司徒廉满意的勾唇,“你明白就好,那么,最后这件事,你要帮我做好了。” “请主上吩咐。” “在夏倾歌拜堂成亲之后,你将她带出来,船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连夜出发,回沧傲大陆。” “这……” “别说你做不到。” 知道司徒新月心里在想什么,司徒廉直接将她打断了。 “我是什么实力,你应该清楚,我若想带夏倾歌走,谁也拦不住。我之所以让你去办这件事,就是想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若不珍惜,那就是死路一条。我也不妨告诉你,今夜夏倾歌必须上船,否则,不但你要死,这别院里的所有人,包括天陵的皇上,以及夜天绝,他们都要死。你不是很在乎冥九吗?夜天绝的贴身影卫,你说在他心里,是夏倾歌重要,还是夜天绝重要?你说,若是你因为完不成任务,伤害到了夜天绝,那你死后在地下遇见他,他会不会怪你?” 冷冷的说完,司徒廉不由得笑了出来。 乾坤镜里,他已经看了太多次夏倾歌、夜天绝,甚至于司徒浩月提及冥九时,司徒新月的异常心思了。 为了一个男人,就背叛他…… 现在,他也要用这个男人,来威胁司徒新月一把。 这是背叛他的代价。 听着司徒廉的话,司徒新月通体清寒,她觉得自己像是僵硬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