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聊起。
罗刹的出将入相的过人本领,以及他那休休有容的豁达脾性,都令清水荣一深感佩服。
相似的贫贱出身,更是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细细数来,从他们初次相见至今,已近3年。
时间虽不算长,但高度吻合的相性,使双方间培养出了非常深的默契。
被罗刹的人格魅力深深折服的清水荣一,对其言听计从。
而罗刹也很看重从底层一路拼杀上来的清水荣一,业已将其视为自己的左右手。
罗刹是个敬才如命的人,凡是被他看重的人才,他都会不吝培养,并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宽容之心。
可相对的,对待无能之人,他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对待犯了错的人,他总会流露出格外冷酷的一面,每当这个时候,都会令清水荣一猛然想起: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一个受封“罗刹”之号的狠角儿!
清水荣一将脑袋埋得低低的,视线紧锁鼻尖前的榻榻米,做好了被罗刹责骂一通的心理准备。
然而,罗刹却摆了摆手。
“这不关你的事。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刻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出反制橘青登的方法,切不可再失战机。”
听到罗刹这么说,清水荣一的面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这个时候,罗刹追问道:
“荣一,失踪者的身份都搞清楚了吗?”
心怀“戴罪立功”之念头的清水荣一,即刻回答道:
“大体上搞清楚了。失踪的这13人里,有7人是能独自拉旗的干部,另外6人则都为普通的喽啰。”
拉旗——清水一族内部的黑话。
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出任“经理”一职,独自管理清水一族旗下的一家或多家店铺。
清水荣一的话音甫落,罗刹便猛地一挑眉。
“失踪者多为干部吗……”
罗刹弯下腰,右肘抵住大腿,右胳膊支起,撑住下巴,作思考状。
清水荣一乖乖地静坐在旁,莫说是讲话,就连呼吸声都放缓了许多,生怕打扰到罗刹。
少顷,罗刹的瞳孔微微一缩。
“我懂了,原来如此……哼!竟然给我来这一出吗……橘青登呀,真有你的啊。”
罗刹猛地直起腰杆,声音随着身板的挺直而骤然抬高。
“荣一,叫鵺过来!”
虽不清楚罗刹为何要突然召唤鵺,但身为罗刹的头号忠臣,清水荣一早就养成了“不论罗刹下达什么命令,全都无脑答应”的习惯。
他条件反射般地快声应了句“是”,然后“呼”地站起身。
正当清水荣一准备转身离开茶室时,罗刹又叫住了他:
“还有,即刻召开干部会议。凡是身在江户的、还能动弹的干部,都必须到场。”
清水荣一不受控制地面露讶色。
“干部会议?”
罗刹一字一顿地正色回应道:
“我要下达‘折杀橘青登’的作战计划!”
……
……
与此同时——
江户,月宫神社,审讯室——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呕!呕呕!放、放过我吧……呕呕呕呕!”
……
此时此刻,月宫神社的审讯室内,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7名年龄不一,体型不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身上都纹着大量刺青的男子,被轮番施以令人不忍直视的酷刑。
他们或是被关进没法弯腰下蹲的“站笼”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或是被五花大绑,遭受海老名刑、吊刑等各类经典酷刑的折磨。
“快说,幻附淀的制作工坊在哪儿?”
“幻、幻附淀?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啊!”
“不肯说?好!喂,拽绳!让他在空中再多呆一会儿!”
“等、等一下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幻附淀’……啊啊啊!”
吊刑——顾名思义,是把犯人的手腕用布缠紧,用青麻绳缚于背后,与肩平行,再用细麻绳穿过梁上的金属环将犯人吊起来,犯人被吊在与地面相隔三寸的位置拷打。
这种刑罚,虽然不会令人立时就产生剧痛感,但一刻钟后,全身肌肉连骨头都会痛得发颤。
……
“只要你肯乖乖地说实话,我就把你从‘站笼’中放出来。”
“我……我……我已经实话实说了呀……我已经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幻附淀’……”
……
假使有清水一族的雅库扎,或者是熟悉清水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