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区域尽收眼底。 瓜生秀一手扶着青登的后背,另一手则并拢五指搭在眉骨上。 就这么移动视线,将目力范围内的每一块位置来来回回地扫视了好几圈后…… “不是……还是没有看见白菊……” 瓜生秀发出泄气般的叹息声。 又扑了个空吗……青登撇了撇嘴。 “瓜生婆婆,除了我们刚刚到访的那些地方之外,还有什么场所是白菊她可能会前往的吗?” 青登低声问道。 瓜生秀沉吟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了……白菊不是那种特别爱在外面瞎熘达的女孩。她爱去的、以及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来来去去就只有这些。” 随着瓜生秀话音的落下,青登的脸色不由一肃。 既然他们真的如瓜生秀所言的那样,已然找遍了白菊可能会在的所有场地……那么,哪怕是坚称“游女若想逃离吉原,可没那么容易”的瓜生秀,也不得不直面下列的这项现实——白菊可能已经不在吉原了,她已在吉原之外的某地。 假使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吉原之外的世界何其大? 倘若白菊真的已不在吉原……那么青登和瓜生秀哪怕是花上一个月、一整年、甚至是一辈子,都有可能找不回白菊了。 说到底,手头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连白菊是因某些原因而自己偷逃出去的,还是被人给绑架了都不知道…… 呼呼——! 忽地,正当青登和瓜生秀一筹莫展之际,又一阵寒风袭来。 瓜生秀并不挽发髻。 她的发式与总司一模一样——前额是整齐的刘海,脑后是利落的短马尾。 瓜生秀一边伸手按住被寒风吹得上下翻飞的马尾辫,一边举目眺望不远处的秋叶山常灯明。 “说起来……半年前,风花与其情人心中的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大风夜呢……” “因为风花是在大风夜与她的情人心中的,所以后来的红梅等效彷者们,也都是挑在有风的夜晚与情人心中……” “唉……真是一帮傻丫头啊……” “生命就是一切啊……” “丢了财、丢了情,都可以设法重来,可丢了命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啊……” 青登苦笑着抬头看向触景生情的瓜生秀。 就在这个时候。 就在青登的眉眼上翘、视线上抬去看仍坐在其肩上的瓜生秀的这个时候。 他的目光突然定住了。 他左眼角的余光,蓦地瞥见了一幕……让他很是在意的光景。 青登缓缓地转动脑袋与目光,直视让他甚感在意的那幕景象——一名正安然坐在茶屋长凳上的青年。 这是一间开在青登右手边、毗邻秋叶山常灯明的茶屋。 空气里飘着茶香、门帘上书大大的“茶”字、铺门外摆着张供客人就坐的长凳……算是一间在江户非常标准、常见的茶屋。 只见被青登的目光定格的这名青年,左手揽着架三味线,右手抱着只体型匀称的橘猫,背上背着个从外面看不到里头装着何物的不大不小的竹筐。 青年怀里的那只橘猫将身子缩得紧紧,四肢与尾巴僵硬已极,一对猫眼像是发呆一样直愣愣的 “……”青登沉下眼皮,作思考状。 这时,恰有一名怀抱三味线、一副艺妓打扮的女孩从青登的身旁经过。 就在艺妓即将与青登错肩相过时,青登叫住了她。 “姑娘,留步。” 青登一边把肩上的瓜生秀放下来,一边接着道。 “请问可否把你的三味线借我用一下?我很快就还你。放心,绝不弄坏你的三味线。” “啊?这……” 艺妓的脸上写满不愿意。 乐器可是她们这些靠弹唱为生的乐手们的吃饭家伙。 向他们借乐器,就跟向武士借刀一样。 不过,尽管满心不愿,但艺妓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她一边以畏惧的眼神打量青登腰间的佩刀,一边依依不舍地把怀里的三味线递给青登。 “花田君,你要做什么?” 瓜生秀一脸不解。 青登没有回答瓜生。 他粗略地打量了一遍艺妓暂借给他的这把三味线之后,就大步地走向那名怀里抱猫的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