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欺负她们。” 说完,日下真太郎解下腰间的打刀,左手抓鞘,右手握柄,将刀身拉出一小截,然后再将其用力收回去。 击金为誓,约定已成。 素有仁名的日下真太郎的诺言,足值千金。 放心下来的青登,回头看了德川家茂一眼。 德川家茂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嗯,我们走吧。” 微服私访,继续进行。 就在青登一行人即将把小石川养生所抛在身后之时—— “武士大爷!” 冷不丁的,青登的背后传来秽多姐姐的嗓音。 青登顿住脚步,转回身。 只见秽多姐姐牵着妹妹,两姐妹手脚局促地并肩而立。 在青登朝她们看过来后,姐妹俩以极同步的动作深吸一口气。 “真的……非常谢谢您!” 二女一边异口同声地如此大喊,一边跪倒在地,对青登行着日本的最高礼节:土下座。 她们的神态,她们的动作,没有半分做作。 舒畅又朴拙。 虽然这么说有自夸之嫌,但青登自认自己也算是做过不少的善事、义举。 铲除讨夷组,荡平盘踞在甲斐群山间的盗贼——上述的任何一项战机,都是足以供人吹嘘一辈子的显赫功勋。 但奇怪的是,在承蒙秽多姐妹的千恩万谢的当下,青登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与满足感。 这份自豪,这份满足,不比当初在阵斩神野的那个瞬间、连破相马众三关的那一刹那里,曾一度感受过的快意情绪弱上分毫。 青登谦虚地侧站半步,不受秽多姐妹的大礼。 与此同时,他缓缓地抬高视线,遥望小石川养生所,遥望围拢在这栋高大屋宇四周的“油状色块”。 一切都变回了老样子。 病人及其陪护的亲友们,眼巴巴地排着队。 呻吟与痛呼,接连不断地传扬至上空与远方。 有人继续安慰身边的病者。 有人继续恳求前面的人将排队的位置让给他。 上千名病人等着治疗。 而小石川养生上上下下,统共就只有十来名医师。 面对如此庞大的病患数量,这么点医生,简直是杯水车薪。 悬殊的医患比,注定了当前聚在此地的大半以上的病人,在今日之内是别想着跨过小石川养生所的大门了。 一成不变的光景——仿佛青登等人从未来过此地。 社会阶级间的歧视问题也好,医疗力量严重不足也罢,都不是撒点钱,或者挥刀杀几个人就能解决的易事。 这个瞬间,青登感觉自己突然理解了大文豪鲁迅先生的那2句名言: ……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 那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感,再度传遍青登的全身…… …… …… 接下来的时间,青登一行人走访了江户的各个名地、要地。 铸造金币的金座。 铸造银币的银座。 被誉为“江户门户”的江户四宿。 效仿京都设置比叡山延历寺镇守表鬼门;石清水八幡宫镇守里鬼门的先例,被分别设置在风水宝地兼战略要道上的宽永寺与增上寺……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躲到了西方的一片白云里面。 “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啊……” 德川家茂抬头看了眼天色。 在仰头望天的过程中,他眼角的余光忽地瞥见在其右手边的不远处,耸立着一座占地面积不算小的豪华茶屋。 德川家茂将视线扫向这座茶屋,眨了眨眼,随后扭头朝青登等人问道: “仔细一想,我们出门这么久,走过了那么多的地方,却还未曾休息过呢,我们到那座茶屋里喝点茶水,吃些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