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好长的影子…… 满脸震愕、深思之色的青登,直直地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 直到这道一抹黑的身影都从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消失了,也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 …… 江户,千事屋—— 卡吧、卡吧、卡吧卡吧…… 清脆的打算盘声,以及毛笔笔尖在书页上滑动的声音,成了千事屋待客厅内唯二的两道声响。 桐生在前台趴伏着,面前摊开千事屋的账簿。左手打算盘,右手握毛笔,仔细核验千事屋近日的收支情况。 忽地,一阵凉风从桐生的背后拂来。 桐生手中的毛笔顿时一停。片刻后才重新动起来。 “绪方君。”桐生苦笑道,“我的这间职介所又不是没设大门,你就不能规规矩矩地走大门进来吗?” “走大门进来的话,还得绕一个圈,所以我就图省事了。” 此时此刻,桐生左侧后方的正敞开的窗台前,突兀地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此人穿得一身黑、头顶斗笠。 如果这个时候青登在这儿的话,见到这个家伙一定会很吃惊吧——正是方才展现出碾压级别的强悍实力,将他一顿胖揍的黑衣人! 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黑衣人的声音不再是犹如两片砂纸相互摩擦的嘶哑老年音,而是充满磁性的低沉中年男声。 桐生合上面前的账簿,将手中的毛笔搁回笔山。一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一边转身冲黑衣人微笑道: “绪方君,如何?有跟橘君好好地较量一场吗?” “间宫君……” 黑衣人抬手揭开斗笠、拉聊过一番中年男性脸庞。 古牧吾郎……或者说是绪方逸势,莞尔道: “你真是收了个不错的徒弟啊。” “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要收那个橘青登为徒了。” “呵呵呵,今日在橘青登回试卫馆的必经之地上蹲守了那么久,总算是没有白等。” 听到绪方的这席话语,桐生神情平静、面不改色……仿佛对绪方的这一番话,丝毫不感意外。 “绪方君,可以跟我好好说道说道,你与橘君较量的全过程吗?”桐生微笑问。 “当然。”绪方耸了耸肩,然后以极随意的坐姿,在桐生的身旁盘膝坐下。 与青登的切磋过程——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细讲的。 无非就是绪方全程按着青登一顿暴打。 青登只在最后一回合中,勉强地躲过了绪方的树枝并展开反击,但还没帅过3秒钟,就被绪方一脚踢飞了。 听到自家徒弟被人打得那么惨,桐生这个做师傅的,不仅没有生气,或是朝绪方投去幽怨的目光。 反而还发出了“哈哈哈”的开心笑声。 一直笑到眼角都泌出些许泪珠了,才将将止住笑声。 “绪方君,容我多嘴问一句。” 桐生抚掌笑问。 “你将橘君打得这么狠……想必是带有着点私人感情进去的吧?” “……”绪方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我本不打算在与青登切磋时,夹带任何私人感情在内的。” 绪方在念叨“本不打算”时,加重了语气。 “但是——每当我在提起树枝,准备往橘君的身上抽去时,我的整只手都会突然失控,不受控制地加重力道。” “唉,间宫君,你也知道的。” 绪方摊了摊手,作无奈状。 “我对阿舞视若己出。” “而且,我也算是阿舞的忍术师傅。” “从小看到大的孙女兼徒弟,突然被一个男人给夺走了芳心……这很难让我不用异样的眼光与态度来看待橘青登。” 绪方话音刚落,桐生便一脸认真地轻轻点了点头。 “我懂我懂。” “我对少主也同样视若己出。” “我在刚发现少主对橘君抱有着很强烈好感时,也很难用平常心来对待橘君。” “但现在,我看开了。” 桐生畅然笑道。 “一方是与亲孙女无异的少主。” “另一方是找寻良久,方才终于找着的有望继承我衣钵的弟子。” “不论是哪一方,对我而言都是极重要的人。” “橘君他很优秀,既然他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