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是求生欲。 对方有4人,自己这边则是孤身一人,左肩还受了伤……白原银次当机立断:逃! 在转身逃跑的头个瞬间,他欲大声呼喊,吵醒住在这附近的居民们。 只要能将动静闹大一些、吸引尽可能多的路人过来,这帮神秘人说不定就会因害怕身份暴露而主动退却。 然而,白原银次刚一张开口,便惊愕地发现自己竟失去了喊话的能力。 强烈的麻痹感攀附上他的嘴唇与喉咙……除了只有他本人才能听清的呻吟之外,再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猕猴面具”的刀……有毒! 不仅不打任何招呼地就直接冲上来施以致命一击,还在刀上抹了毒……这帮人是铁了心地要弄死他啊! 啪哒哒哒哒哒…… 令白原银次只感到寒毛倒竖的脚步声,自其身后快速逼近而来。 连头都不敢回的白原银次,只觉得此刻是他这一生以来,跑得最快、最卖力的一次。 终于——前方出现了淡淡的“曙光”……是巷子之外! 一口气冲出巷子、来到巷外的宽敞大道上的白原银次,毫不犹豫地奔向离他最近的一间民户。 他想拍醒这间民户的大门,跟这屋里的人求救……谁都好,谁都可以!哪怕现在只有一个乞丐出现在他眼前,都能带给他极大的安心感! 从巷口到距离最近的民户……约有6、7步的距离。 不过是咫尺之间的间距,却有如天堑。 “你跑得还挺快的呢……” 一道幽幽的低沉嗓音,于白原银次的耳畔间炸响。 紧接着,白原银次感到自己的后脖颈处的衣服被一只大铁钳给抓住。 身子还未来得及开始挣扎,便感觉仿佛有头牛撞上了他的肚子,剧烈的痛感令白原银次别说是挣扎了,意识都险些中断了。 他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斜眼向后看——抓住他的后衣领,并对着他的肚子狠狠地来了一脚的人,是那名戴着棕熊面具的年轻人。 “海老名先生,一之濑先生。”“棕熊面具”转过脸,对后续赶来的那3人问道,“要就在这个地方杀了这狗贼吗?” “不。不要在这个地方。”“黑猫面具”说,“这个地方还是太显眼了一些……把他带到无人的地方吧。” “是。” 用力点头应和的“棕熊面具”,像拖死狗一样地拖着白原银次。 才刚从巷子内逃出来的白原银次,再次被巷内的阴影吞没…… 4名面具男一直将白原银次拖到某处无人的河岸上,再将其一把掷于地上。 “你……你们……是谁……?” 感觉唇舌的麻痹感略微减轻了一些的白原银次,终于能说清一句成型的话语。 “你们……是攘夷……志士吗……?” 会无端端杀人的群体……白原银次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帮行为手段极端至极的“攘夷派”! “我……我从……从未和夷人……有过任何……往来啊……家里也……从不用……任何夷人的……东西……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白原银次……寺社奉行……麾下……小检使……” 白原银次苦苦求饶,因为太过害怕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但他所换来的,只有“棕熊面具”一道不屑的冷笑。 “切……‘攘夷志士’……别把我们和那帮不入流的疯子混为一谈。白原银次,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你。” 话说完,“棕熊面具”从后腰处摸出一支锁镰。 “我等是‘大坂的亡灵’、遵奉大盐先生意志的人。” 白原银次的双目,在“棕熊面具”的话音落下的这一瞬间,睁得浑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大……盐……?” 扑哧! 不再多讲半句话……“棕熊面具”将锁镰高高举起,然后重重挥下…… …… …… 江户,某处—— 明明双脚踏踏实实地踩在地上……但青登却有一种自己仿佛正飘在半空中的错觉。 在听到佐那子以闪烁着梦幻眸光的表情,对青登连说了那数句“谢谢”之后,青登有着种今夜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心神都耗尽了的感觉。 今夜的焰火表演,圆满结束。 从表演会场离开,再到彼此分别,青登和佐那子再无任何特殊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