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通往居留地的捷径”的小道。 青登看回前方,以不轻不重的力道一拉手里的缰绳,牵引着萝卜进入这条小道。 “冲啊!萝卜!” “哞” 萝卜它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萝卜”这一名字,在青登气势十足的喊声落下后,萝卜用力地仰天“哞”了一声,回应青登的高喊。 就在这时,附近恰好有一户人家的男主人被突如其来的蹄子跑动声与牛叫声给吵醒。 “怎么会有牛在叫”男主人一边用力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满脸疑惑地推开了窗户。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名武士和一个很美丽的女人正骑着头大黑牛在江户的街头疾驰。 “什么玩意?!” 画面实在过于怪诞的场景,令这人如条件反射般地发出惊愕的大喊。 江户,居留地,布来特的宅邸 鸟鸟的美丽琴音自大厅的一角不断传出。 由十余名演奏家所组成的弦乐队拉出着余音绕梁的舞曲。 大厅的中央,一对对男女在这首优美的舞曲下欢笑、起舞。 布来特身为最早一批来到日本做生意的外国商人,其财力虽不算现在日本所有外国商人中最雄厚的,但底蕴也不差。 这场为了庆祝自己的60岁大寿、邀请了江户居留地大半居民的舞会,于情于理布来特都不会吝啬自己的排场。 用简单且直接的一句话来形容布来特的这场舞会的话那就是哪怕是不起眼的细节也尽显奢华。 三个枝形吊灯低低挂在举办舞会的大厅上方。一株株纤巧绿蕨挂在吊灯上,它们自然地下垂下来,给大厅增添上一抹和煦的颜色。 大厅的两侧,摆有着一张张长桌,吊灯上的灯光反射在长桌上的每只水晶杯子上,闪闪发亮。 长桌上所有餐具都是银制的,包括装有调味料的瓶子与盛放刀叉的盒子。 每一张长桌上所铺设的白桌布都洁白得让人觉得耀眼,所有的白桌上都点缀着在目前的日本相当难弄来的红玫瑰。 至于餐饮就更别提了,哪怕是现任的幕府将军:德川家茂来了,面对这令人眼花缭乱的菜品名单,看到这场舞会的宴客们都在吃些什么后,可能都会觉得傻眼。 烤白面包、熏鱼、脆饼干、威尔士的羊肉、沙俄的鱼子酱、法兰西的鹅肝冻糕与鹅肝排 桌面上还有紫葡萄、苹果、以及在日本这边正当季的西瓜等水果。 这些美食都被宴客们用拉菲的干红、安达露西亚的雪莉酒、法兰西的香槟酒等酒水送入肚腹。 酒醇香可口,伴着这些酒水将食物送落下肚犹如咽下黄金。 当然,这场舞会的餐桌上自然也是不会缺布来特他最喜欢的日本清酒。 他此前从他商场上的老伙伴:夏目崇八郎那儿订购的名贵清酒,于今日准时送到了。 不过现在现场的所有参宴者中,只有布来特他一人喜欢日本的清酒,所以他所订购的这堆清酒基本只有布来特他一个人喝。 母需担忧布来特他能否喝完这么多的酒。 这个老人家的肚子像是个无底洞一样,不论多少清酒他都能轻松灌下。 一瓶接一瓶地喝着自己最钟意的清酒的布来特,已经喝干了9瓶一合装的清酒。如此豪饮的他,依旧精神矍铄,只有脸颊微微有些酡红。1合180毫升 “喔喔,这葡萄好甜啊。”细细咀嚼着刚送入口中的葡萄的安东尼,双目发亮,“艾洛蒂,你要不要来尝尝看这葡萄?” “呵唔” 安东尼刚转头去看身旁的艾洛蒂,便见着艾洛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在嘴巴因打哈欠而张大的那一瞬间,艾洛蒂及时抬起了自己白嫩的右手背挡住嘴巴,避免自己展露出过于不雅的姿态。 于大庭广众之下打哈欠,这是相当不优雅的事情,对于自幼接受着严苛教育的艾洛蒂来说,若不是困极了,应该也是不会做出这种她平日里做不会做的动作。 “艾洛蒂,很困了吗?” 艾洛蒂的眉宇间浮起一抹迟疑。 大概是自知自己这副状态应该也是很难撒谎吧,艾洛蒂在迟疑了小片刻后,便仰起脑袋对自己的爷爷无奈地笑了笑。 “嗯有点困了” 说罢,艾洛蒂用力地眨了眨已经有困意在其中翻涌的眼睛。 安东尼拎出自己的怀表打开来一看刚过11点30分。 这个时间点,早就过了艾洛蒂平常的睡觉时间,艾洛蒂会犯困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