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敌人那边刚好就有着一个弓术水平一看就很高的人。 在见到青登一副正沉思的模样后,永仓十分醒目地闭紧了嘴巴,不再言语的同时,顺便也把自己的呼吸给放缓了,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会影响到青登的思考。 永仓有个算得上是优点的地方——他对自己的智商水平很有自知之明,他从不强逼自己去处理一些自己根本没法解决的智力活。 碰到自己难以解决的智力活,他都会进行回避或是直接让予他人来代为处理。 永仓和原田这哥俩……也算是“青登小队”里的“笨蛋二人组”了。 不过,他们两个虽都是笨蛋,但笨的方向却不太一样。 原田的“笨”,是没有文化再加上没有动脑子思考问题的习惯。一碰到什么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他就会习惯性地放弃并逃避。 永仓的文化水平尚可,懂不少汉字,四书五经等汉家典籍里的一些经典名句,他也能来上几句。他的“笨”就只单纯得是因为脑袋实在是不够灵光…… 青登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后,抬手往自己挂在左腰间的胁差摸去,结果却摸了个空——他都忘了,他的胁差仍留在刚刚那个被他给捅杀的矮子的体内。 “永仓,你把你的胁差借我一下。” 永仓虽不明白青登干嘛突然要借他的胁差,但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立即拔出了自己腰间的胁差,递给青登。 接过永仓所递来的胁差后,青登将胁差竖起,把放平的刀面探出垃圾堆,将光滑明亮的刀面充作镜子来查看垃圾堆外的景象。 虽然刀面上所反射出来的图像略有点模糊……但也勉强够看了。 那些仍活着的人,已经带着还有气的伤者们全数逃出小巷,从青登他们的视野范围内消失。 仅剩那3名弓手仍留在巷口处——不难看出,他们仨是在给同伴们断后,阻止青登和永仓展开追击,为同伴的撤离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橘先生。”和青登一起查看刀面上所映照出来的景象的永仓,语气里浮起了几分焦急,“麻烦了啊……那些家伙都跑光了!” 相比起永仓的焦躁……青登倒是淡定许多。 “……谁说的。”青登淡淡地说,“这儿……不是还有3个人没走吗?” 说罢,青登将手中胁差微微一斜,然后用意味深长的视线,紧盯着刀面上所倒映出来的那3名弓手的身影。 听懂青登是何意思的永仓,两眼一瞪,咂巴了几下嘴:“橘先生,你这是……想生擒那3个弓手吗?” “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法子了啊。我今天又是追人又是杀人的……我可不想白忙活一场呀,怎么也得想办法抓到个能用来问话、套情报的活口才行。” 话说完,青登将手里的胁差递还给永仓。 ——大概20米吗…… 在用胁差的刀面来查看垃圾堆外的景象时,青登粗略地目测了下他们与那仨弓手的间距。 从他和永仓现在所藏身的垃圾堆,到那仨弓手所身处的巷口,是一条笔直的巷路。 这条笔直巷路的长度,在20米上下。 若想活捉那3个弓手,就得设法顶着他们的射击,穿过这20米的距离。 只要能设法穿过这20米的距离,来到那3个弓手的跟前……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青登这时忽然发现——他今天真是经历了好多个第一次呢。 第一次见识到这个时代的西洋刺剑术。 第一次单枪匹马地对付那么多的敌人。 第一次迎战弓手。 青登一开始的设想,是找来副能用来挡箭矢的盾牌。 环视四周……还真让青登找着了副能拿来当盾牌使的玩意儿——一张近2米长、1米宽的大木板。 这张大木板就被扔在青登用来藏身的垃圾堆里,看上去应该是装修房屋后所剩的废料。 青登思虑再三后,还是放弃了拿这大木板来当盾牌的想法。 这木板虽然很大,但厚度实在是太薄了些……最厚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3厘米。 如此薄的一张木板……青登觉得拿它来挡和弓所射出的箭矢,实在是太勉强了些…… 这个时候,青登突然瞥 见在他的脚边,倒着樽已经被喝空了的清酒瓶子。 看着这个清酒瓶子……灵光一现——一个大胆的想法忽地在青登的脑海里掠过。 青登仰起头,看了看小巷两旁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