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好了与力的装备——头戴阵笠,上身在披戴锁子甲的同时还穿着一件胸甲,下身则是围着一条野袴。 只有与力级别的官差才能穿戴胸甲,青登他们这些同心只能和冈引一起穿锁子甲。 日本最显著的政治文化:等级制度森严至极,融汇进该国国民的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有马快步走到了青登的身前:“橘君,你们这边准备得如何了?” 青登笑着抬起手,拍了拍被藏于和服里面的锁子甲:“该穿的,该戴的,全都穿戴好了。” “嗯。那就好。”有马点点头,然后看向站于青登身后的斋藤等人。 他大概是想查看青登的这些新部下目前的状态吧。 永仓、斋藤、原田他们三人的状态看上去都相当不错,不是在笑着,就是一脸淡定,所以有马仅扫了他们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有马的目光,仅在现在脸色仍很苍白、看上去仍很紧张的藤堂身上停住。 “……小伙子,放轻松。”有马拍了拍藤堂的肩膀,轻叹了口气,“不用那么紧张。” “今夜会不会碰上讨夷组的人并和他们打起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藤堂以略有些僵硬的动作点了下脑袋并挤出一抹略难看的微笑:“谢谢……我现在要比刚才好多了……” 在今天下午的时候,青登就已领着他的新部下们跟有马、猪谷他们见过面了。 见青登总算是也拥有了自己的团队,有马、猪谷他们在感到意外的同时,也由衷地为他们的这位晚辈感到高兴,感慨着青登已能独当一面,越来越有一名同心该有的样子了。 有马又拍了几下藤堂的肩膀,然后叮嘱了青登一句“做好准备,奉行大人他们马上就要来了”后,就离开前去查看不远处的猪谷和牛山的现状。 青登一面目送着有马离开,一面苦笑着对永仓他们轻声道: “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运气太好了,还是太不好了……成为冈引的首日,就碰上了这种一整年下来可能都碰不上一次的大规模行动……” 说到这,青登停顿了下,随后清了清嗓子,换上更肃穆一些的口吻。 “不过也罢,既然选择了入我麾下、做我的冈引,那么迟早都会碰上需要和什么凶恶歹徒或犯罪集团大动干戈的一天。” “总之——你们今晚都打起精神吧。” “冈引如果能立下功绩,也是能够获得不少的赏赐的。能不能拿到赏赐、能拿多少赏赐,就全看你们的本事了。” 原田吹了个口哨,接着用夸张的动作拉伸自己的手脚和腰杆:“哈哈,橘先生,听你这么说,我更有干劲了!” 时间又过了一会儿。 终于——不远处的房间房门被猛地拉开。 薄井和南番所的町奉行厚川在各自的侍从的簇拥下,在被拉开的房门现身。 见两位奉行都来了,房内众人连忙停住闲聊声、讨论声,“哗啦啦”地排好队列。 南番所的统一站到房间的西面,北番所的统一站到房间的东面。 薄井和厚川屹立于众人的前方,一脸严肃地寒暄了几句后,发起了简短的“动员演说”。 所说的,无非都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语,“今夜就拜托各位了”、“祝诸位武运昌隆”、阿巴阿巴阿巴…… 待“动员演说”结束,薄井和厚川按照约定俗称的惯例,开始为众人送行。 他们招呼着侍从们端上柴鱼片等食物还有几壶酒,然后亲手将这些食物交给南、北番所的诸位与力。 看着大快朵颐的有马等人,原田用力地吞了口唾沫。 “橘先生。”原田悄声问,“那些食物我们不能吃?” 青登点点头:“这些送行用的食物,只有与力可以吃。” “……这送行也太奇怪了吧。”原田又咽了次唾沫,“至少也该给我喝一碗酒吧……” 青登其实也不是很理解奉行所这奇怪的送行规矩,食物和酒水都只有与力才能享用,他也觉得至少该给他们这些同心、冈引喝一杯送行酒。 这应该就是过于森严的社会等级制度所催生出来的古怪文化吧。 在静静地等待着有马等人吃完奉行交付的送行用的饭食时,青登忍不住心生感慨。 遥想2个多月前,他穿越到这个时代的那天晚上,在准备讨伐那个“仁义众”时,青登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光杆司令,手底下一个能遣使的部下都没有。 而现在,他也有了自己的团队,虽说他的这个团队规模还很小,但不论怎么讲,摆脱掉“光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