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们看在眼里,她们就瞬间感到全身发烫!
就连裹在白袜里的玉足也不自觉地抓紧了,蚕宝宝般的可爱脚趾用力扣住平底木屐。
事实上,确如她们所料想的那般——她们身后的一众亲友,刻下纷纷展现出玩味的反应。
或是抿紧嘴唇;或是别开视线;或是以手捂嘴,将笑声闷在掌心里……总之,他们都在尽力憋笑。
当然,害羞归害羞。
虽然青登的这声出乎意料的赞美,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使她们手足无措、脸红耳赤。
可在羞耻之余,她们的俏脸上渐渐浮现出……别的情绪。
佐那子一边嘟囔着“真是的……”,一边下意思地抬起双手,整理胸前的衣襟和头上的白棉帽,抚平每一丝褶皱,仿佛是在尽力维护青登口中的美丽形象。
与此同时,她悄悄地扬起视线,偷瞥青登。
当青登的伟岸身影映满其眼眸后,她的脸蛋更红了……更正。更粉了一些。
说来也巧,就像是提前约定好的一样,木下舞和总司做出了相同的行为——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一边偷看青登,脸蛋渐红,表情古怪。
她们这副忸忸怩怩的模样,仿佛是在对青登说:“那个……不如再多夸我几句吧……?”
……
……
相比起人前式婚礼,神前式婚礼无疑要复杂、费时得多。
前者的流程很简单——召集亲友、当众宣读结婚誓词,然后一起吃席,完事儿。
倘若嫌麻烦的话,连誓词都不用读,将亲友召来,让他们都看看自己的老公老婆是谁、长啥样,然后就可以愉快地吃席了。
反观后者的流程、环节,就多得令人发指了。
首先是“参进”。
此乃神前式婚礼的第一项仪式。
乐人演奏雅乐走在最前面。
新郎、新娘、以及双方的亲友一块儿朝神殿行进。
如此,便是“参进”开始。
这不单单是场所的移动,它要求人心平静,达到与仪式相符的平静心境。
因为要走进有神居住的圣域,所以不能说话,更不能四处张望,须集中精神、一丝不苟朝神殿行进。
而现在,青登等人就正经历着这一环节。
以新郎新娘为队首,新郎的亲友站新郎后边,新娘的亲友站新娘后边,大家各就各位,排列成2条纵队。
出于有3位新娘,而新郎的亲友又出奇地少的缘故,所以2条队列的规模呈现出压倒性的差异。
青登既无父母,又无血脉相近的家属,整个家族呈现出“随时会断了香火”的破败感。
好在亡父橘隆之的那3个好友——有马秀之、猪谷半次郎、牛山政次——在收到青登的请帖后,统统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火速赶来京都,如期赴宴。
多亏了他们的现身,大大充实了青登身后的“新郎队列”。
因为实在是缺乏长辈,所以青登只能将桐生老板拉来充场面。
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由身为师傅的桐生老板来担任青登的家长,倒也算不得错。
接着,青登又将山南敬助、永仓新八、斋藤一、藤堂平助等一众弟兄给拉了过来。
如此,他的“亲友团”总算是稍有规模了。
顺便一提——就实际身份而言,近藤周助算是总司的养父,近藤勇、土方岁三和井上源三郎则算是总司的义兄。
因此,他们4个在今日这场婚礼的身份乃总司的娘家人,他们是站“新娘队列”的。
“新郎队列”的站位,大致如下:
青登站首位,其身后是桐生老板,接着是有马秀之、猪谷半次郎、牛山政次,再然后就是九兵卫和山南敬助等人。
当青登特别要求九兵卫也进到“新郎队列”里来的时候,吓得对方匍匐在地,拒不接受。
他给出的理由很简单——我只不过是一介仆从,何德何能加入少主的“亲友团”?
尽管他的态度很坚决,但怎奈何,青登的态度更加坚决——
“九兵卫,别婆婆妈妈的,我可是一直视你为亲人的哦。既如此,怎能将你排挤在外?”
为了感念这位忠心耿耿、在橘家最落魄时也不离不弃的老仆,青登给予了他最大限度的敬重。
大受感动的九兵卫,哭得稀里哗啦,险些哭昏过去……此事的具体细节,就暂且按下不表了。
一切就绪后,站在最前面、负责领头的乐人们纷纷拿起手中的乐器,轻轻地吹奏起来。
曲声悠扬,传扬向四方。
虽说这是神道教的很庄重的雅乐,但说实话,青登实在是欣赏不来。
乍听起来,他总觉得这是丧乐的曲声……
就这样,在乐人们的带领下,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走向神殿。
不一会儿,视野豁然开阔——眼前是美轮美奂的神殿,脚下是宽敞的殿前广场。
广场的左右两侧,已然坐满了黑压压的宾客。
当青登等人现身后,全场顿时响起接连不断的倒抽凉气的声音。
震惊、羡慕、嫉妒……情绪各异的一束束目光,齐唰唰地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