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平助本欲闪避,然……他的脚步已经跟不上对方的攻速了!
黑影将刀架在左腰间,即将与藤堂平助错身而过的时候,腰部发力,腰以助臂,臂以使刀,旋转似的挥刀。
刀锋切开大气,不偏不倚地正中藤堂平助的腰腹,从刀镡拉到刀尖!
浅葱色的羽织和黑色的底衣顿时像薄纸一样被切开。
只不过……刀锋并未泼出血珠,只拖出了一串火花。
黑影借助前冲的势头,从藤堂平助的左腋下穿过,快跑了几步后,缓缓地转回身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藤堂平助迅疾转身,重新面对黑影,再度摆出战斗架势。
仔细瞧去,便见他那被砍破的衣裳底下,并不是被砍得鲜血淋漓的血肉,而是多出一条白色划痕的黑色锁子甲。
黑影重重地“咂巴”了一声:
“啧!锁子甲吗……真麻烦啊……”
为了提高麾下将兵们的生存率、战斗力,青登特地批下大笔款项,购入甲胄,使整个新选组实现了“全甲化”。
锁子甲、臂甲和腿甲,一应俱全。
新选组之所以能够杀得满城的暴徒嘎嘎乱叫、抱头鼠窜,有相当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全甲化”对“无甲化”的降维打击。
在冷兵器时代,甲胄是绝对的大杀器。
哪怕是一个完全不懂武术的人,只要穿上了甲胄,也能轻轻松松地以一当十,甚至是以一当百!
若无锁子甲的保护,就凭适才的那一击,藤堂平助的肚子铁定已被豁开,肠子流得满地都是。
黑影血振般地用力甩刀,转动了几下脖颈,发出“咔啪咔啪”的令人牙酸的活动声。
“也罢,锁子甲就锁子甲吧……小子,我们继续。”
说着,他悠然地岔开双脚,单手持刀,左手自然地垂下。
不仅摆出极其随性的姿势,而且还直言“小子”……他对藤堂平助的轻蔑,已经溢于言表。
藤堂平助拉下脸来。
其颊间虽布满愤懑的神色,但他那持刀的双手依旧平稳有力。
不容多想,钢刀并举的两人双双大喝出声,冲向彼此,交换站位,就势错肩,收脚回身,而后再度逼近厮打。
藤堂平助砍向黑影的胸膛。
黑影则抡起刀身,猛袭藤堂平助的脖颈。
双方激烈对攻。
二人都巧妙地施展防御技法,精准地规避风险。
显而易见的,黑影变换了打法。
他的攻击重点,变为藤堂平助的没有甲胄保护的地方,即脑袋、脖颈。
这些地方若被击中……那就真的玩完了!
因为刚才已经“阵亡”过一次,所以他这一回不得不更加小心。
他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规避、防御对方的攻势。
不过……还是那句话——精神的力量终究无法弥补物质上的差距。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的身躯骤然挺立!如肉食猛兽般向前猛扑,挺刀直刺,刀尖正中藤堂平助的胸口!
锁子甲对于劈斩……也就是对于“线”上的攻击,有着不错的防御效果。
但是对于以直刺为代表的“点”的攻击,其效果就乏善可陈了。
黑影一击过后,藤堂平助胸口处的锁子甲上豁然多出一个显眼的缺口。
仔细看去,一行鲜血沿着这道缺口向外渗出。
藤堂平助抗拒不了自胸口处传递回来的这股巨力,“噔噔噔”地向后连退数步,继而重重撞上其身后的木墙。
虽未倒地,但是重心已乱,整个人像极了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只需要狠狠的踹上一脚,那么整个建筑就会轰然倒塌!
黑影看准时机,踏步近身,举高刀身,刀尖直指天穹。
顺着刀身投映下来的纤长影子,分开了藤堂平助的身体!
“天诛!”
正当他即将挥刀的这一霎间——
“队长!”
“该死的!别管什么命令不命令了!快去救队长!”
“队长!我们来了!”
“列阵!困死他!”
接受过正统儒学教育的藤堂平助,本就是“儒将”型的军官。
他从不虐待部下。
即使部下犯错了,他也会悉心地予以指导,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来下达处罚。
出于此故,八番队的队士们都很爱戴藤堂平助。
虽然藤堂平助刚才明令禁止他们参战,但是眼见敬爱的队长有危险,他们岂能无动于衷?
他们端起武器,气势汹汹地杀奔向黑影。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街道的另一侧亦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循声望去,一抹抹浅葱色映入眼帘。
“喂!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么吵闹?”
“快看!是队长!”
“队长有危险!快!快去救队长!”
……
看样子,应该是藤堂平助和黑影战斗时所闹出的激烈动静,将附近区域的队士给引来了。
浅葱色的鲜艳色彩填满了街道的两端。
聚于此地的队士们约莫有60来号人。
望着这个人数,以及他们手上所握持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