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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位白方士兵被打碎瓷碗后,练兵场上即刻响起红方将士们的欢呼声。
红方虽打败了白方,但他们的胜利实在是来之不易。
放眼望去,只剩40来名红方士兵仍安然地站立在练兵场上。
参战总兵力达七百余人的“会战”,打得只剩四十余名“幸存者”……
倘若这是一场动真格的实战,那实属是不死不休的血战了!
“呼……呼……呼……呼……呼……”
总司连喘了数口粗气。
调匀呼吸之后,她举头望向望楼上的青登。
结束了——她以目光这般说道。
青登轻轻颔首,回以“嗯,辛苦你们了”的眼神。
随后,他侧过身子,规规矩矩地向德川家茂汇报道:
“殿下,演练已毕。”
“……”
德川家茂并未接话。
他……不,应该说是望楼上的每一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缄口结舌。
出于此故,望楼上安静得可怕,当真是落针可闻。
尽管演练已经结束了,但包括德川家茂、天璋院在内的一众人等,依然沉浸在那激烈的拼杀之中,难以自拔。
天璋院用力地眨巴了几下美目。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竟然一本正经地提醒青登,担心新选组会比不过驻京大番组……
一想到这,她就不禁感到俏脸一热,脚掌下意识地抠紧地面,表情被强烈的羞耻所支配。
幸好有面巾的遮挡,所以外人并未发现她的这般模样。
就这么过去好一会儿后,德川家茂才总算是打破了沉默,产出了第一句话:
“青登,你的新选组实在是……不同凡响啊……!”
他沉吟了老半天,才总算是憋出一句“不同凡响”。
说完后,他弯起嘴角,露出蕴满惊喜、欣慰之色的轻浅微笑。
尽管只是一句简单的评价,但其中却蕴含了深厚的情感。
“殿下,不敢当。”
说罢,青登转身面向“亲军”的将领们。
注意到其视线的山木云郎等人,纷纷打了个哆嗦。
“山木君,佐佐木君,还有小姓组的诸位,你们肩负着贴身保护殿下、守卫江户城等重任。”
“还请你们的部队向新选组看齐,争取早日达到新选组的水平。”
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青登特地加重语气,并且发动天赋“帝王之术”,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惋惜模样。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更好地保护殿下啊!”
“万一到头来,新选组守住了京畿,而你们却丢了江户,那可真是叫人欲哭无泪了。”
这些家伙打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暗戳戳地贬损新选组。
新选组乃青登的心血。
青登将自己的一切——时间、精力、金钱、前程——全都押给了新选组。
他已与新选组高度绑定,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既然这些家伙那么嚣张,那青登自然也是没什么好脸给他们。
他刚才之所以一直默默隐忍,便是为了留到现在再发作。
只有让这些家伙亲眼见识到“三番组”与新选组之间的差距,才能让他们彻底闭嘴!不敢再造次!
听完青登的这番“谆谆劝导”,山木云郎等人的面色顿时一变,忽青忽白。
山木云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然而,他的嘴唇翕动了老半天,却迟迟吐不出半个字句。
最终,他神情灰暗地垂低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至于其他的“亲军”将领,亦都是如此。
他们纷纷别开目光,不敢直视青登,生怕青登看向他们。
适才的“红白大战”,彻底打散了他们的傲气。
跟新选组的“幕前试合”比起来,驻京大番组适才的演练简直就是孩童的过家家!
军队是以战斗为己任的组织,乃“暴力”一词的集大成者。
对军队而言,对一军之将而言,实力就是一切!拳头就是一切!“菜”就是原罪!
实力不济的军队、不胜其任的将领,是没有发言权的。
驻京大番组的战斗力远不如新选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山木云郎等人无法在青登面前抬起头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地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橘兵部,这只不过是一场演练而已,何必采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来练兵?”
松平春岳蹙紧眉头,面上半是不解,半是责备。
“你看看,一场演练下来,死伤甚重。”
“据老夫观察,至少有4人不慎折了手脚。”
“至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轻伤者,就更加多了。”
“橘兵部,请恕老夫直言——以如此激烈的方式来练兵,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这样的演练再来多几次,受伤者怕是都要以百计量啊。”
红白两方的将士们所使用的武器虽是木刀、木枪,但这些武器说白了都是实心的大木棍。
被实心的大木棍给狠狠地打中身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