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的话也忘记了,直到宝座上的魔主不耐烦地敲了敲书案,才又接上:“是,属下确实绕了些路。” 抢功劳的事并不稀奇,就是苟晚枫他俩平白多担心了几日。 “餮龙也是……?” 傅驭道:“机缘巧合,侥幸而已。” 秦月净也不计较是真是假了,摆摆手,侍立一旁的飞花上前:“随我来吧。” 没错,秦月净那时说的可用的人就是飞花。 傅驭随着飞花离开,游丹庭解开隐身术,提起放在书案上的笼子观察。 餮龙仍旧是奄奄一息的,理也不理她。她这会儿戴着面具,苟书就见过她一面,自然认不出来,见她凑近,吓得厉害,抖了两下之后眼睛一翻,竟然晕了。 游丹庭把小狗捉出来,掂了掂,发现这孩子纯粹是又饿又累才晕过去的。如此,倒不好硬将他唤醒了,便差侍女唤来苟晚枫与黧娘,让他们将孩子抱回去。 没了不认识的人在,秦月净也起身离开高座,见游丹庭看着餮龙的眼神十分严肃,便宽慰道:“没事儿,龙兽没那么容易死。” “有什么办法养好么?” “放水里就成。” 游丹庭解开笼子禁咒:“前辈,您自己出来吧。” 秦月净的居所处处有水,即便是魔界的南宫也不例外,比如这大殿的两侧便凿了两道水渠,引了泉水下来。 餮龙前半身只剩累累白骨,不见半点血肉,游丹庭疑心它能不能听见别人说话,不料秦月净话音刚落,餮龙便缩得更小,很快便比笼子的缝隙还要小。 它像没什么力气一样,从缝隙中坠落下去,在将要触地的那一刹,细小的身体绢绸般浮起,慢慢飞至水渠,沉了下去。 它飞起来的那一刹那,游丹庭与秦月净都感觉到一道非比寻常的纯净灵气在大殿中荡开,人界绝不会有这样纯粹的灵气。 所以……方才那魔修,当真能捉住餮龙么? 游丹庭蹙眉道:“我仿佛记得,与傅驭组队的那个名字是……谈嫣。” 秦月净对这个名字的主人没有任何印象。不过,就算是那谈嫣厉害,也没有挣脱秦月净在千年前给下属种的咒术,那就说明,她还没有成魔。 这种事并不少见,成仙成魔,都看机遇。仙与魔也并不意味着法力就一定普通修士强。 两人看向餮龙。它惬意地在泉水中上下游动,水流洗过它的身体,拖出一道长长的黑红痕迹。 “能帮我处理下伤口么?”餮龙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喝饱水的满足。 浴殿内,餮龙静静地躺在温泉中,飞花跪坐在纱帘边侧,手里捧着盛满灵药的托盘。 妖尊与上尊正在给餮龙清伤上药,那偶然散逸出的灵气随着温泉轻雾飘腾,让她心醉神驰,因被捉来干活而生出的怨气也减轻了几分。 水中的餮龙翻了个身,又是一大片血水翻出来,池子里已经不能看了。游丹庭站起身:“换水。” 飞花依言启动机关,微黄的泉水从南壁龙口流泄而下,游丹庭走过去接水净手,察觉侧殿凭空多出了许多气息,向飞花示意一眼,待听得外间侍女回答,她无言片刻,看向站在水池正中的秦月净。 秦月净不自在地搔搔脸颊,指甲在脸上刮出两道白纹:“当年嘛。” 她看起来还有话要说,可是在场有飞花和餮龙两个陌生人,秦月净最终还是没吐出第四个字来。 游丹庭只是很无言地瞅着她。秦月净顶不住这么复杂的眼神,正要挥手说都退下。趴着的餮龙忽吃力地开口了:“有一个少年,他是和我一起来的,他手臂上带着仙器。” 仙器?难道那少年是仙人?游丹庭问了出来,餮龙摇头,骨骼喀拉喀拉的响。 “不是。得快点把他送出去,他带的仙器虽有障眼法,但魔界里有堕仙,不能被他们察觉。” 游丹庭与秦月净对视一眼,后者缓慢地摇了摇头。 “你跟他说吧,”秦月净目光游离,弯腰夹起餮龙,“我换个池子去。” 她走了两步,又顿住脚,背影看着有点不安:“等会儿,什么都别问我。” 游丹庭:“……” 秦月净飞快地溜走了,剩下游丹庭和飞花在浴殿中面面相觑。 她无言一瞬,摆摆手:“让那少年进来吧。”她简单地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戴上了面具。 人界认得碧罗妖尊这张脸的人不少,为避免这少年回人界后乱说什么,还是把面具戴上的好。 帘外,殷逢雪褪下靴袜,被侍女推进了浴殿,殿中湿滑,他险